“王妃说的极是。老夫为人处事一贯铁面无私,断然不会徇私舞弊。倘若犬子当真触犯国法,老夫也绝不姑息。”
钱迟瑞暗瞥一眼赵卿承,“况且,老夫与那刹国交战数十载,自认对其还有所了解。或许,老夫能为王爷分忧解难。”
赵卿承没有接话,自顾自地低头喝茶,这让钱迟瑞颇为难堪。
“王爷,钱大人都将话说到这份上了,您看……”
赵卿承目视钱迟瑞片刻,才缓缓开口,“既然如此,那王妃你说于钱大人听。”
厉未惜朝赵卿承微微欠了欠身,便将事件道出。当然,自她口中说出的必然是经过删减和添加,含有极大的水分。经她这么一编排,变成钱远卓在寻欢阁被盗金银确是假,但遗失狼首玉坠倒成了真,且严丝合缝,甚难寻出破绽。不过,她并未将钱远卓提及的狼首玉坠的形状及色泽。
“她这编故事的本事倒是见长。”赵卿承再心里暗忖,依旧悠然自得的喝着茶。
一旁的钱迟瑞可坐不住了,他再如何的强装淡定,心里却不停地冒着冷汗。
“不可能!这绝无可能!”钱迟瑞很难相信他那逆子真敢盗了他的狼首玉坠到青楼里去显摆。
“是啊!王爷与我也是这般想的。”厉未惜故意曲解钱迟瑞的意思,“想那寻欢阁虽说是烟花之地,出入的人三教九流不等,但确从不曾发生过盗窃等,诸如此类的事儿。若说钱公子的玉坠在寻欢阁被盗,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闻言,钱迟瑞正待开口,却被厉未惜抢先一步。她决定给钱迟瑞最后一击!
“于是,我便想着许是钱公子在宽衣解带之际将玉坠遗落在何处也是极有可能的。这不,我方才让下人去了寻欢阁,并在钱公子留宿的芙蓉姑娘房中寻得一物。”她将手心摊开,竟然是那块极具争议的狼首玉坠。
此刻,莫说是钱迟瑞,就连赵卿承也不免为之一震。
“她这一时半刻的是从何处寻来的?”赵卿承在心中嘀咕。他当然知晓此物乃是假的,只是从远处这么粗略一看——不论是从外形还是色泽,又或是大小,竟然跟钱远卓形容的一丝不差。难怪她不与他同坐,而是选择离他们稍远的地方落座,原来是为此一招。
赵卿承狐疑地看了厉未惜一眼,随即便收回目光,装作事前早已知情一般。
钱迟瑞在看到厉未惜手中之物时,险些没有当场昏厥。稍稍稳定下情绪后,他第一个反应便是三步并作两步,直冲到厉未惜面前试图伸手去拿。
说时迟那时快,厉未惜反手将玉坠捏入掌心藏于身后。赵卿承则一个箭步挡在厉未惜身前,略快了钱迟瑞半步。
“钱大人,你这是何意?”赵卿承挑眉,瞪视钱迟瑞。
“老夫只想向王妃借来一观,王爷切莫误会。”他此刻后背已然冷汗淋漓,几乎要将内衣都浸湿了。
“是吗?”赵卿承言语中的怀疑展露无疑。
厉未惜见状再次打破僵局,“钱大人,你要细看倒也无可厚非,只是此物眼下成了至关重要的证物,你与钱公子说到底毕竟是父子,若你真想知晓此物的细节,我倒可以按其样貌道于钱大人听,如何?”
钱迟瑞眼下并无选择的权利,犹如被人扯着线的木偶一般任人摆布。却仍不死心,心中权衡着利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