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王爷。”厉未惜故意看了钱迟瑞一眼,回头对赵卿承,道:“钱公子也牵涉其中,不妨……”
钱迟瑞很是感激的在一旁频频点头。
赵卿承开口,打断了厉未惜的话,“正因如此,本王更应避嫌,交由皇上亲自查问。”他起身,走近钱迟瑞,“钱大人向来处处针对本王,此次钱公子若因此事被牵连,问罪,旁人定然以为是本王假公济私,公报私仇,有心为难。于其这般,本王何不在第一时间将此事告知皇上,让皇上定夺;如此一来,本王也可乐得清闲。”
“这……王爷误会,老夫岂敢啊!”
“不敢?”赵卿承丹凤眼一瞪,不怒自威。
“若是不敢,那为何当年先皇下旨命你支援本王,你却称病不往?那又为何本王遇险,先皇召你入宫商量营救本王之事时,你又再次抱恙在身?”他沉着声,“种种这般,你还道不曾针对本王?!”
赵卿承的话让钱迟瑞如芒在背,他的冷汗已不甘隐于衣衫之下,而是暴露于额头之上。他原以为赵卿承会提及他在朝堂与之争锋之事,他都想好了说辞,未曾想赵卿承竟拿方面之事拿出来说。
厉未惜也是头回知晓,原来当年营救赵卿承时,她爹并非是先皇的首选;而是先皇无所依托,这才临危授命给早已不再亲自挂帅出征的她爹——忠义侯。
如此一来,厉未惜便对钱迟瑞起了疑心,也更在意他接下来的回答。
钱迟瑞一直晓得赵卿承从未放弃过对当年之事的追查,却也不曾料及已查至他身上。毕竟,牵扯进方面之事的人几乎都已不在人世,即便是赵卿承想查,也未必查得出来。今日看来,他错了!
“王爷,都过去那么些年了,老夫年岁也大了,有些事自是不记得了。若真如王爷所言,那定是老夫得伤寒的那一年,那次若非宫中太医院院判及众太医合力救治,老夫只怕已于当年故去了。”钱迟瑞脸上尽显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后怕。
“看来钱大人当真是老了!”赵卿承对他所言噗之以鼻,“依宫中当年太医院院判的手札记录,他确实有过府想要查看钱大人的病情,却被钱大人拒绝了,并告知其自己不过是受凉得了风寒而已。”
钱迟瑞只知宫中太医院有记录,当年也一把火烧了,院判更是与多名太医命丧火海,以为此事便无从考证,殊不知太医院院判会自行将宫中太医及自己的出诊记录成册。赵卿承自是寻得了此册才对钱迟瑞有所怀疑的。
“王爷,老夫当年也是无可奈何啊!”
事已至此,钱迟瑞为求自保,也顾不得许多了。想来赵卿承手中定是握有相关证据,否则绝不会知晓的如此详细。他若是此刻再藏着掖着,别说狼首玉坠之事,就连当年之事也可让他及全家身首异处。
“当年,我恰巧回京复命,这才在京中住了些时日。皇上下旨前的一日,我府上突然来了位公公;他说老夫得了伤寒,让老夫明日一早差人进宫请奏皇上指派太医前来为老夫问诊。如此,老夫岂敢拒绝?!”钱迟瑞此时所言确是事实,并非虚假之言。
“哪位宫里的公公?”赵卿承追问。
“这……”
钱迟瑞再次沉默了,久久不敢开口作答。毕竟,他此言若是出口,绝对非比一般,钱迟瑞自然要想清楚之间的利害关系,且不可轻举妄动。
赵卿承也不催促,厉未惜也在心中将事件重新再捋一遍;顷刻间,内堂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