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姐还是这般能说会道。”
“我说的都是实话,倘若太后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只管开口,我自当全力以赴。”说着说着,柳如梦从袖中取出一叠银票递给刘德,“不过,这也得仰仗刘公公的引荐,不是吗?!”
刘德接过来,大致看了下数额,收入袖中;抬头是已满脸堆笑,“想柳小姐这般聪慧之人,太后日后自然是用的到的。”
“那我再次谢过公公的提点。”她算算时辰也差不多了,不想让厉未惜碰到,“那我不打扰公公办差了,先退下了。”
刘德点头,连连称是。
经柳如梦这一出,刘德不觉得时辰过得慢了,没一会儿,厉未惜便换了衣裳缓缓走了出来。
“公公,我们走吧!”
刘德等得早已心急如焚了,见她出来,便径直带她上了软轿进宫去了。
月曦国皇宫,福寿宫中——
“太后,老奴将颜王妃给你请来了。”
刘德身后跟着一位白衣飘飘,面相素雅的女子。
“你是惜儿?”太后问。
“臣妾厉未惜,参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眼前的太后与她儿时记忆里的竟无丝毫变化,岁月未曾在她脸上留些印记。只是这一脸的假慈祥与温柔,到比当年更胜。
太后慈爱地亲自起身将厉未惜搀起。
“傻孩子,这里哪儿来的太后,这里只有想念自己亲侄女的姑母罢了。”
厉未惜见状,自然得配合着太后演一出亲情记。
“姑母,惜儿也甚是想念你。”她泪眼汪汪,“若非您隔三差五的让宫中的御医为惜儿瞧病,只怕至今惜儿还犯着痴呆之症呢!”厉未惜先下手为强。
“这病是御医给瞧好的?姑母听说,是你自个儿好的,不是吗?”
厉未惜破涕为笑,“姑母,这世上哪有病是不医治就能自个儿好的。我当初之所以痴呆是因淤血积压静脉所致,御医长期为我施针敷药,日子长了自然消散了不少,大婚当日又不巧撞上轿梁,这才将静脉尽数打通,这病自然而然就好了。”这是她早已想好的说辞,自然滴水不漏。
“原来如此!”太后转身,对一旁的刘德道:“去,但凡是去过忠义侯府给惜儿瞧过诊的御医统统有赏。”
“是。”刘德领命退了下去。
太后亲切地拉起厉未惜的手,“惜儿,你再说说,可还记得当年入宫来瞧姑母,怎的就突然病了呢?”
终于,该来的还是来了。
“我病虽好了,可当年入宫之后的事儿全都不记得了。”她无辜的望着太后。
“当真一点也不记得了?”
她摇了摇头,反问道:“姑母,这很要紧吗?”
太后死死地盯着厉未惜,努力寻找着破绽,可惜她一无所获。
“这倒不是,姑母只是想着若是旁人将你害成这般模样,姑母绝不轻饶此人。”
“我也曾试着回想过,可每每都会头痛欲裂,自然就不愿想了,反正我眼下不是好好的嘛!”
太后略带深意地笑道:“既然想着头就痛,那就不去想它了,以免再受头痛之苦。”
她话时这么说,但这一番交谈下来,虽厉未惜未露半点破绽,但却让太后更为怀疑。太后想起之前厉夫人所言,说厉未惜的言谈举止一点儿也不想痴呆五年之人,她眼下也有与厉夫人相同的想法。这丫头不简单,兴许早已想到自己会寻她来问话,这些说辞是有意编排好了说给她听得,一定还有什么是瞒着她。
太后不动声色,心里却盘算着如何再试探她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