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刘德的口才当真是好,竟将这一切都归咎于旁人。
她没心思听他的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而是想着快些打发走刘德,好静下心来细细思量着太后心下究竟是有何算计。
“让姑母为我的事儿受委屈了!”厉未惜顺势而言,极显乖巧体贴,“刘公公,还烦请您替我传话给姑母,就说惜儿愿意一试,如此也可堵悠悠众口,也不至于让姑母如此为难。”
“老奴一定将王妃的话带到。”说着话,刘德又压低了几分声音,“只不过,天底下的男子怎可能个个都如太祖皇帝一般的从一而终。与其让自己的夫君在外找那些个燕燕莺莺,倒不如让他多纳几位妾室;如此一来至少可将其留在府中,以免他流连于外面的风花雪月。王妃,您说呢?
刘德的这一番弦外之音,未免也太过明显了!
这不是明摆着提醒她比试当日切不要拔得头筹,好让赵卿承有机会再纳侧妃。这说来道去,这场比试与其说是为厉未惜而设,倒不如说是为了给赵卿承纳侧妃,以便往颜王府送人。
太后当真是好计谋啊!明里暗里都不吃亏,且从表面上去,这里里外外的好人竟都让她当去了。
“这可是姑母的意思?”厉未惜明知故问,她想从刘德口中得到确认。
刘德是什么人?!他在宫中混迹多年,能有如今的地位自然是懂得什么事该点到即止,怎会这般轻易就范。
“哟,您瞧这时辰也不早了,老奴还要回宫向皇上及太后复命,也不便久留。”
厉未惜见状,心中明了。她既不追问,也不挽留。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多留公公,以免耽误了您办差。”
“王妃言重了。老奴告辞。”
厉未惜向前两步,“刘公公,恕我不远送,你且慢走。”她回头对管家福伯,道:“你去替我送送刘公公。”
刘德拦下了管家福伯,“王妃,这颜王府老奴也来过几回,也算是驾轻就熟,这出府的道自然不会认错,就不劳烦福伯相送了。”
他进颜王府时有意大张旗鼓地暗示柳如梦,此刻他便是要去会那柳如梦,又岂可让管家相随。
管家福伯看向厉未惜,待她点头后,便让刘德自行离开。
“王妃,可要派个人盯着他?”管家福伯对刘德执意不要他相送一事仍旧耿耿于怀。
“随他去,就这一会儿工夫料他也翻不出个天,稍后我自会安排人去盯着他。”
眼下她没有闲心管刘德,她还有更为要紧的事儿需要去办。
“福伯,你速速派人去宫门外候着,一旦王爷出宫,就让他赶紧回王府,就说我有要是相商。”
方才刘德宣旨之时福伯也一直在场,自知厉未惜的用意,也知其中利害关系,自然不敢怠慢,随即领命退了下去。
厉未惜独自一人站在前院,仰望着天空,自语:“此次比试对于我而言许没有太多的所谓,倒是对赵卿承来说却是颇为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