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时经方才那一通发泄,她也累了,可一想到不久的将来她便要被“拘禁”于深宫内苑,竟不由得伤心起来;她忽然坐到椅子上,整个身子趴在案台上嚎啕大哭起来。
一见叶柔芝哭泣不止,这叶向儒便手忙脚乱起来,就连叶望之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要知道她可是鲜少有流泪的时候,一般的不快也就摔、砸府中的物件也就罢了,即便是当初听闻赵卿承成婚的消息也不过是在府中发发脾气也就了了;像眼下这般的情况,自小到大也就有过一回,那便是她从街上拾回来的流浪猫,养了一段日子后病死了,那日她也是哭的稀里哗啦的;可见她要是流眼泪,那便是真伤心了。
叶向儒将手中的御赐鎏金玉马递给叶望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小柔,你听爷爷说,这事儿还是有转机的。若你二哥与颜王也寻不到法子,大不了爷爷我和你大哥一同辞官,如此一来,太后也不会再执意让你嫁于皇上。”
叶柔芝又不是傻子,她祖父的话一听就是宽慰她的话,这辞官哪有这般容易。她越想越是伤心,挥掉叶向儒安抚她的手,哭得也就更为厉害了。
叶向儒见状也是技穷,起身手足无措地在一旁踱步,一心只期盼着叶希之快些回府,只有他对这丫头最有一手。
见祖父叶向儒也是无计可施,叶望之再次尝试着安慰自己的小妹。
“小柔啊!你先别哭,大哥方才一想,许是你二哥已经在颜王府寻到法子帮你化解此事。你也了解你二哥的性子,但凡是胸有成竹之事,他才会这般泰然自若的不急于回府。”
他的话才说完没多久,便见叶柔芝似乎已停止了哭泣,只是方才哭得太猛,一时收不住还有些抽泣。
“你大哥说的极是!”叶向儒见叶望之的话起了效果,也开口附和,“你且擦干眼泪,莫要让你二哥回来瞧见了,不让又该被他笑话了。”
叶向儒的话音刚落,只见叶柔芝一抬头,不顾形象的用衣袖抹干了泪水,起身便向外走去。
叶向儒及叶望之被她突如其来的举止吓得不轻,异口同声地问:“小柔,你这是干嘛?想要去哪儿?”
叶柔芝头也不回的道:“我这就去颜王府接我二哥去。”她背着身向二人挥舞着手臂。
二人面对着她的背影,互望一眼,他们不认为事情如她说的这般简单,奈何他们也无能为力,眼下他们唯有寄希望于叶希之当真已寻到法子,不然叶希之便只能自求多福了。
当然,叶柔芝的确只是嘴上说得好听,其实她是去颜王府兴师问罪的!
叶柔芝的理由很简单,第一,她不认为叶希之如她大哥叶望之说的那般,因已寻得法子,这才不急于回府;反之,她倒是认为叶希之极有可能是因想不到法子而赖在颜王府,又或是因寻不到法子而没有脸面回府面对她。第二,由小到大她一向与她二哥叶希之颇为聊得来,如今事发至此他却从未向她提及此事,要不是今日她大哥提及,她还不知晓他要隐瞒她到几时。
再者说了,方才她在相府发脾气时,她祖父及她大哥皆成了炮灰,受了她的气;何以她二哥身处于颜王府而置身事外,逃过一劫,这对她祖父及大哥是不公平的,她不能厚此薄彼。不过,若是待她到了颜王府,她二哥确是想到法子了,那她倒可放他一马,毕竟还有将功补过这一说嘛!如若不然,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