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依感情而言,他曾多次用言语拒绝她,在行动上他对她也是用尽了冷漠与无视。按说他应该是极力阻止她参加才是,若是她参加了,必将是厉未惜最大的劲敌,且她获胜的几率较之与厉未惜或许更大。柳如梦实在想不通,赵卿承何以会如此轻易的就接受了,要知晓他可不是会将圣旨当回事儿的人。
她仔细端详他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即是如此,我便明了了。”柳如梦又看了他一眼,“不打扰你用晚膳,我先回房了。”说着话她便向书房门口走去。
既然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虽然这答案与她之前猜测的有些出入,但对柳如梦而言却是好的。不过,眼下她需好好琢磨琢磨赵卿承的心思,至于比试,她当然是势在必得的。
柳如梦漫步在后花园,脑中尽是赵卿承此举的用意。
在她眼里,太后若想在颜王府探得他的动向,这厉未惜便是不二的人选,这次准她参选想必是想让她日后再颜王府助厉未惜一臂之力。可就赵卿承而言,对他最有利的便是厉未惜获胜,他应该能猜测到太后会借此机会安排眼线入驻颜王府;如此一来,唯有让厉未惜获胜才能确保太后不能以此为借口送人;赵卿承虽不知晓她这次参赛也是太后的意思,但他既对自己无男女之情,又何必松口许她出赛呢?
难道······柳如梦的脑中突然灵光一现。
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赵卿承一定是知晓了厉未惜乃太后安插在颜王府的眼线,这才希望她入颜王府为其牵制厉未惜。只有这样,这一切才说得通。柳如梦为自己的聪明才智而感到骄傲,她一点也不介意,赵卿承与太后都将她视为一颗棋子。似乎,只要她能当上这个侧妃,无论太后与赵卿承如何看待她都是无关紧要的事儿。
“棋子?谁又能保证自己永远是个下棋之人。”柳如梦阴柔一笑,快步向长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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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梦刚走,赵卿承便唤人去请厉未惜来书房一起用膳,可这一道道菜都上齐了,却还未见其人。
好半天她才姗姗来迟。
“怎么这般许久?”他有些不悦。
“没想到你们聊那么久,有些瞌睡了。”
她每日天未亮便起床练功,下午又总骑着月夜往外庄跑,一到晚上不是窝在书房就是待着房中看书习字,因此整日都似睡不醒一般。
赵卿承自然也是知晓的,这才没再责备,只道:“快些吃,吃完本王还有事与你说。”
吃饭期间,他一直死沉着脸,眉心打结;瞧得厉未惜极为难受,吃着也不安生,她真怕这一顿晚膳用下来,自己得了胃病。
待下人们收拾了碗筷,并为二人泡好了茶,纷纷撤了下去,合上了书房的门,赵卿承这才开始开口。
“说说,你有何打算?”他单刀直入。
厉未惜挑眉,反问:“作打算的不是该王爷,你吗?”
“圣旨上是让你参赛,不是本王。”
“可事关王爷,与我无碍。”
他丹凤眼微寒,“你是故意抬杠,还是有心惹怒本王?”赵卿承从牙缝中把话挤了出来。
她丝毫不畏惧,“我不过是阐述事实。”
谁让他方才臭着一张脸,影响她用膳来着!但见他铁青着脸,憋着火气,厉未惜决定放他一马,毕竟正事要紧。
“王爷,有何想法?”她一脸正色。
“本王的想法都能实现吗?”
厉未惜浅浅一笑,“那就要看王爷的想法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