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央憬本没有在意她,倒是那小丫鬟唤的那声“王妃”,才让他寻声望去,也是因为这声“王妃”才让他会对她出言不逊。在旁人眼中这声“王妃”意味着什么他不知道,但在他眼里这声“王妃”就意味着她是忠义侯府的人,是他厌恶和憎恨的人!
厉未惜一愣,她没想到这少年对初次见面之人的态度竟会如此不善。
倒是少年身后的赵卿承出口喝止了他,“央憬,休得无礼!”
厉未惜眼瞧着那少年因赵卿承的这一嗓子才而退让到一边,却也不忘死命地瞪了她一眼。
“央······憬。”她重复着他的名字,再三确定自己从未见过这个少年,更不曾得罪过这个少年之后,她站在原地哑然失笑了。
赵卿承但见她止步不前,似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心知厉未惜这是在等他介绍。“看来今儿个是躲不掉了!”他在心中言道。
“这是本王的义子——央憬。只是他在聚贤书院住读,所以你进门之后未曾见过他。”他故意省却了少年的姓氏,继而又向那少年道:“这是本王的王妃。”
“其实颜王的介绍是很有问题的,按理这少年是他的义子,那名义上自家小姐就应该是这少年的义母,但他介绍的时候却说“是本王的王妃”?哪有如此别扭的介绍法!”春桃在不远处小声嘀咕。
奈何那几位当事人都未曾听到春桃的话,也似乎不曾觉得这样的介绍有何不妥。
“原来如此。”厉未惜温柔一笑。
“方才如此失礼,如今还不快向王妃赔礼。”赵卿承提醒央憬。
央憬在他的催促下,极不情愿地作揖。
“先前是我出言不逊,失了礼数;还望王妃大人有大量,不要与我计较。”
“不知者无罪,央憬少爷不必放在心上。”厉未惜又看了央憬一眼,开口询问,“你我可曾见过?为何我总觉得你这般的面善呢!”
她说的是实话,她真觉得央憬的脸有几分眼熟,却又很肯定自己从前未曾与他见过面,故而有此一问。
“您原是忠义侯府的嫡出大小姐,此等高贵的身份我如何高攀得起,又怎会见过。”央憬一开口依旧话中有刺。
赵卿承见状,怕一来二去将事情过早袒露,造成矛盾激化,逢机立断。
“你不是急着赶回书院吗?还不快走。”他唯有先将央憬支回书院再说。
瞧着意思义父是不打算送他了,他扭头就走,临了还不忘朝厉未惜补上一记瞪视。
“义父向来对女子都不言令色的,为何会对这个女人高看一眼,处处维护,看来不能让她留在颜王府!”央憬边向外走,边暗自低语。
望着那少年远去的身影,厉未惜转身面向赵卿承。
“他为何这般敌视我?”
“不过是那小子生怕你夺去本王对他的关注,继而视你为假想敌罢了。”这是他支走央憬时就想好的说辞。
“是吗?也许吧!”她带着春桃向自己院落走去。
厉未惜并不相信赵卿承的话,这少年的敌意明显是出自肺腑的,那是一种打心眼里厌恶的才会在与她初次见面时就显露无疑。人与人交往,若说有无缘无故的爱,她信,一见钟情便是如此;但若说有无缘无故的恨,她是绝对不会相信的。且从那少年言语之中所透露出来的只言片语,让厉未惜察觉到那恨是来自于忠义侯府,就不知忠义侯府如何会得罪这么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她猜不透。
想来赵卿承是知晓其中的原由的,不然也不会刻意支走那少年,又用那种蹩脚的借口搪塞她。不过,既然他不想说,那她也不会勉强,有些事还是水到渠成的好,更何况她眼下要忙的事儿还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