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什么性子,你今儿个才知晓吗?为这个生气犯不着。”厉未惜安抚着如同炸了毛的小猫似的春桃。
她被自己小姐这一说心情平复了很多,想想却也是事实。
“不过,小姐你等下比试的时候也别藏着掖着,把自己的本事统统都拿出来,将二小姐比得自惭形秽,好让她回去以后都找不到婆家。”她仍不忘提醒着自家小姐到时别手下留情。
厉未惜没再理会春桃,这小丫头越说越过分。她抬眼又望了望楼下,此刻戏台周围已座无虚席,就连一旁的空地上也站满了好事的百姓。
让她意外的是她并未瞧见厉夫人,要说叶希之不来还能够理解,毕竟叶柔芝这次可是“背着他们前来参赛的;可厉夫人不来就有些奇怪了,按说厉未怜今儿个来参加比试,依厉夫人的性子理应陪同前来。
“罢了,这也不是我该操心的事儿!”她暗自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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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卿承及一干人等正准备由书院的书童带去各自的座位,却见一意外来着,正当众人欲施大礼之时,此人伸手将众人拦下。
“朕今日微服出巡不过是凑个热闹,尔等无须行此大礼,以免泄露了朕的身份。”
赵衍承来到赵卿承身边,低语:“朕今儿个是背着太后出来的,有劳皇兄为朕寻个不起眼的位置,省得让母后的人瞧见。”
赵卿承点了点头,一行人这才向着比试的主场地走去。
他们一行人来到戏台前的主席台,他端坐在评审席而让赵衍承坐在自己身后的位置,这样逆向思维的心理,反倒不易让人察觉。
坐在评审席除了赵卿承以外,还有宰相叶向儒,枢密使钱迟瑞,聚贤书院院士及前太傅朱大人。这位太傅朱大人原是先皇的老师,也曾教导过赵卿承,不过早在十年前就告老返乡;如今已年过古稀,此次能将他请来可见这太后也是花了一番心思的。
刚一座定,钱迟瑞便开口道:“如此大的阵仗,只为鉴别一位王妃是否具备‘才女’之称,想来这月曦国上下也就颜王您有这个面子。”他毫不客气地暗讽着。
赵卿承朝他看了一眼,微微一笑,也不知是喜事怒。
“钱大人此言差矣。”倒是一旁的太傅朱大人看不过去了,“皇上此举乃是借颜王妃的这个由头,让天下有才学的女子能有机会展示自己,反之也鼓励女子多读书习字,莫要做个绣花枕头。”
钱迟瑞似乎不买账,他又道:“太傅大人,古语有云:女子无才便是德。她们只需在家相夫教子,孝敬公婆,即便是学富五车有又何用?”
太傅朱大人冷冷一笑,“一个只字不识得女子,与市井泼妇一般,能懂何道理,谈何德行!如此这般,又如何懂得要孝敬公婆,只怕连小儿都教不好,更别提相夫了!”他反唇相讥。
“你······”钱迟瑞语结。
但见二人针锋相对,叶向儒赶紧出面圆场,“二位大人都少说一句,比试马上就要开始了。”
只闻,“哐”的一声,铜锣敲响,这场表面上让人皆笑啼非,其背后却又暗潮汹涌的比试就此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