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记住,不论你身处于何处都必须时刻告诫自己要喜怒不形于色,在自己能力所不及之时要懂得蛰伏,蓄势而待发。只要你能做到这一点,那面对书院的学子,以及日后你将要面对的那些官兵,自会游刃有余。”厉未惜耐着教导着央憬,她所说的这些只怕书院的先生是不会教他的。
厉央憬思索着厉未惜的话,好一会儿,才道:“我明白了。”经她这么一说,他改变了主意,“我会按照与义父的约定,三月期限满了再行从军。试着在书院做到既不随波逐流,也不鹤立鸡群。”
闻言,厉未惜满意地点点头,温柔地示意他趴下,让她把最后的患处抹上药膏。厉央憬很是听话的乖乖趴回了原位,脑中却时不时的想到郑氏母女俩。
“她们如今过得可还好?”
厉央憬突如其来的问话,弄得厉未惜一时反应不及,不明白他这话里的“他们(她们)”是指何人,还不等她询问央憬,却被从外屋传来的声音打断了。
“什么叫‘她们’!”厉未忧手里拿着托盘,气鼓鼓地走了进来,“你该唤我娘一声母亲,再不济也该唤声大娘,而我则是你名正言顺的姐姐。”她将手中的托盘放在了内屋的案台上。
厉未忧的出现,显然出乎房内二人的意料之外,愣神之余,厉未惜首先反应过来,开口责问道:“你这丫头怎学会了趴墙根!”她从厉未忧的话语之中便可知晓这小丫头必然是偷听了他们二人的谈话,否则又岂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果不其然,被厉未惜责问的厉未忧略显窘态,不过她却并没有要反思的想法,说道:“大姐,这不怪我!春桃被福伯唤去,让我替她将汤药送过来,你们房门又未关,我在外屋就听见了你们的谈话,本想要只会你们可听你们说起我娘,我这才忘记开口细细听了起来。其间几次我都想进来,可是又怕打断你们的谈话,要说退回去,我又怕这汤药耽搁时辰久了不好,这才待在外屋始终都未进来。若非听见弟弟目无尊长,我才不会这么傻跳出来挨你骂呢!”
听了厉未忧的话,厉未惜当真不知该说她什么好了,唯有轻叹一声就此作罢,毕竟这事儿早晚也是要告诉这丫头的。
厉未惜不再理会厉未忧,低头对还愣着趴在床上的央憬,道:“憬儿,药抹好了,你快穿上衣裳,以免着凉。”
经她这一提醒,厉央憬才缓过神来,想道自己此刻的模样,急忙指着厉未忧嚷道:“你快出去,非礼勿视,你懂不懂!”边说边忙着穿衣裳。
“你是我弟弟,我何须顾忌。”她双手叉腰丝毫不为所动,转头告诉厉未惜在来的路上遇到了赵卿承并让她转告厉未惜去书房。
央憬拿她没办法,只能向厉未惜求助,“她不停我的,你让她出去吧!”
不等厉未惜开口,厉未忧一把拍下厉央憬的手,说道:“我是你姐姐,别没大没小的!还有这是大姐,不是‘你’,我们家没有唤堂姐的习惯,你要么唤大姐,要么也唤姐姐。我娘虽说要我让着你,待你好,可你若再这般不注重礼法,看我不收拾你!”
厉未惜望着他们姐弟俩,欣慰的笑了,起步出了房门,向书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