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钱远卓见他爹并不理会他,依旧拉着脸,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也有些不乐意了。他原就因被钱迟瑞送去军营终日吃不好睡不好,还每日一大早要起床操练等等的这些事儿而窝着火,如今见他爹就因自己晚回来那么一小会儿还给他脸色看,也有些上火。
“我这不是回来了嘛!您又何必大动肝火,有这个必要吗?!”
“你!”钱迟瑞气极,可碍于在场众多宾客又不便发作,于是恨恨地道:“看我稍后怎么收拾你!”
眼见钱迟瑞是真怒了,钱远卓又有些心虚了,他后怕似地开口道:“爹,您消消气,都是孩儿不好,千不该万不该在您大寿的时候惹您生气。”
“可您想想,我这些日子在军营中吃苦受累的,这次有机会回来自然就会想要好好放松放松,可并非未将您生辰不放在心上。”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一只巴掌大的锦盒递给了钱迟瑞。
钱迟瑞抬眼瞧了自己儿子一眼,伸手接过锦盒,打开一看——只见锦盒正中摆放着一只用翡翠雕刻而成的寿桃。这只翡翠寿桃雕刻精美,品相极好,通体晶莹剔透,桃身呈浅绿色,由下而上色泽逐渐加深,到了临近桃叶的地方已然呈现出了油绿色。
钱迟瑞心知这翡翠寿桃绝对算得上是上品,且价格也定然不菲,他本就是喜好翡翠之人,如今钱远卓在自己大寿之日奉上此物心中甚是欢喜,不免有些喜上眉梢。
钱远卓瞧着钱迟瑞眉宇间对翡翠寿桃的爱不释手,心中也是大喘一口气。暗自庆幸好在自己早有准备,不然等他爹秋后算账,他可就真没好日子过了。说起来此物也并非是他有心买来送于钱迟瑞的,而是军营中有一同僚的传家宝,之所以会给他,是想着钱远卓的身份,让他帮忙在他爹面前美言几句好在官位上有所提升。不过,钱远卓并未将此人当回事儿,那种没身份没背景的小卒,拿了他的也就拿了,至于答应他的事儿,可就要看他心情了。
既然自己爹这一关已经过了,钱远卓整个人自然也就轻松了不少。可这一放松他却突然觉得饥肠辘辘起来,这才想起今儿个一整日他也没吃顿正经饭,光顾着和他那些狐朋狗友喝酒寻开心了。
“爹,时辰也不早了,您看这人都来得差不多了,也该开席了,孩儿当真是肚子饿得慌。”
刚刚缓和情绪的钱迟瑞听闻钱远卓的这句话,又不悦地皱起了眉头,这个没有眼力见的儿子真是让他不省心。未免旁人听见,他说话的声音压低了几分,言语之间的不快显而易见。
“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待着,时辰到了我自会开席,莫要再给我惹事!”
钱远卓被他爹这么一训有些委屈地摸了摸鼻子,嘴里却讪讪地嘟囔了一句,“老实待着就老实待着。”
呵斥走了钱远卓之后钱迟瑞又招呼了几波贺寿的客人入席,其中还包括了宰相府,不过叶相爷因年事已高不便前来的却委派了自己长孙叶望之也就是叶希之的大哥,以及忠义侯府的厉夫人母女。眼见着被自己邀请来的宾客已尽数到齐,纷纷落座。却不见今日的关键人物到场,钱迟瑞免不了有些着急。
“那赵卿承会不会当时只是表面应付我说是会赴宴,实则根本没有要来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