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厉未惜也不傻怎会听不出眼前这位葛大人的言下之意,不过她依旧端坐着只是用余光瞥了眼赵卿承,见后者并不为所动,依旧喝着酒吃着菜,俨然一副事不关己之态。
她在心中低语:“你倒是淡定,反正说的又不是你!”
饶是心里不爽,但厉未惜也没有急于反唇相讥。想来知道她“病”已痊愈的人不多,说起来这位葛大人和在座的另几位大人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对于此事颜王府的人自然是守口如瓶的,没有哪个颜王府的人胆敢嚼主子的舌根;忠义侯府那边肯定也不会外传,厉夫人母女巴不得她的病永远都不会好,又岂会对外告知她已回复如常之事;再者是她那位在宫里的太后姑姑,不用想也知晓其不会对旁人诉说一二;最后便是眼前的钱迟瑞父子了,想必他们也没有将此事广而告之给其他人听,毕竟上次在府衙他们父子俩可是半点便宜也没有占到,还碰了一鼻子灰。不仅如此,厉未惜猜测钱迟瑞肯定还将这些消息封住了,不然在座几位大人不会不知晓她已然是个正常人的这件事儿的。
“葛大人多虑了。”
一旁的叶望之看不下去了,开口替厉未惜辩白,道:“据下官所知颜王妃的病早在很久以前便已痊愈,只是几位大人不知道罢了,不信众位大人可以问钱大人,钱大人也是知晓此事的。”
叶府与颜王府私底下一直交往甚密,他二弟叶希之又与赵卿承私交甚笃,加之前阵子叶希之为柳如梦之事负气离家出走,还多亏了厉未惜这才将叶希之劝回,并为其解开心结彻底放下对柳如梦的执念,这才使他祖父叶相爷安下心来。如此,他自然会毫不犹豫地站在赵卿承与厉未惜这边。
叶望之此言一出在座的几位大人不淡定了,他们吃惊的望向厉未惜,随即将目光全部投向了钱迟瑞,等待着他的回答。
接受到在座几位大人询问的目光,钱迟瑞讪讪一笑,“就是因为老夫与犬子知晓颜王妃的病根已去这才对她之前的言行举止以及穿着打扮与今日的反差有些意外。”他将此事一句带过,反而再次将话题拉回他之前的影射上。
钱迟瑞的话一下子吊起了在座几位大人的好奇心,这一次就连想来老成持重的葛元也没有按耐住。
“钱大人,此话怎样?”
钱迟瑞并未急着回答葛大人的话,他转头面向赵卿承,假意询问道:“王爷,老夫不知此事当讲不当讲?”
赵卿承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头也没抬,胡乱挥了挥手,“钱大人今日是寿星,随意即可。”
他倒并非是当真这么大度的任由钱迟瑞等在此对厉未惜说三道四,而是赵卿承已然瞧见厉未惜的嘴角露出了不易察觉,却又极具玩味似的微笑。他知道她正憋着一股火等待着钱迟瑞的下文好作出反击。他向来认为与其替厉未惜出头,不如让她自己手刃对手来得更让厉未惜消火。当然,前提是他有把握厉未惜会全胜,且不会对她有任何伤害。
得到了赵卿承的默许,钱迟瑞又假惺惺地冲厉未惜笑道:“颜王妃,老夫接下来的话并未有半点恶意,只是疑惑不解这才说出来让众位大人与老夫说道说道,也望王妃能为老夫解惑。”
“钱大人言重了,但说无妨。”厉未惜也正好奇,她不记得自己在何时何地有过这方面的问题,于是她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