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迟瑞与赵卿承之间是怎么的一个关系不用多说了;如今柳如梦对赵卿承是求而不得,毁之不倦,他们俩也是心知肚明的;加之前阵子厉未惜又在叶希之的面前揭穿了柳如梦的真面目,眼下柳如梦对厉未惜必然也是恨之入骨,如此看来他们以后的日子怕是“闲不下来”了。
话听到这里,在场的另几位大人也都看得明白,心知自己身份不够,这趟浑水他们蹚不得,自然都不敢吭声。
看着脸色越发得铁青的钱迟瑞,又看一眼若有所思的赵卿承。似乎是怕叶望之还要继续说些什么,让场面变得更为难堪,葛元决定开口打圆场,当然,他这么做自然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在里面。
“叶大人对此事无需太过纠结。”
“想来必然是颜王与颜王妃遇见柳姑娘是前,而钱大人收柳姑娘做义女在后了,这个也不难说通。更何况······”
葛元的下半截话才说了一半就被钱远卓打断了,只见钱远卓“嗖”的一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冲着钱迟瑞就质问起来。
“爹!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您怎么能这么做呢?!您该知道我对如梦的心思,我本想······”钱远卓听闻这个让他如五雷轰顶一般的消息而冲他爹滔滔不绝地发泄着心中的不满,全然忘记眼下的场合。
“住口!”钱迟瑞厉声呵斥。
钱远卓对自己的父亲也是害怕的紧,被钱迟瑞这么怒喝一声,顿时不敢多言半句,蔫蔫地坐了回去,整个人就像泄了气一般。
“钱大人,消消气。”赵卿承突然起身劝慰,“此事赖本王不好。今儿个是钱大人寿宴,本王不该说些有的没的。”
之前明明就是钱迟瑞挑的事儿,如今赵卿承却把这个结果给拦下了。原因无他,只是赵卿承没空看钱迟瑞教训儿子的戏码,他今日之所以会应邀前来参加钱迟瑞的寿宴还另有目,他可不想把时间都浪费在看“大戏”上面。
不知是怕气氛不够活跃,还是想让自己显得更有诚意一些,赵卿承举杯,又道:“本王先自罚三杯。”
钱迟瑞也不是傻子,自然顺着台阶就下了,也举杯朝着赵卿承说着客套话。见状其他几位大人也开始纷纷举杯敬酒,一来一往,顿时席间的气氛就热烈起来。
厉未惜此时再无心思去计较钱迟瑞之前的挑衅,自然也不会对赵卿承在这个时候选择暂且放钱迟瑞一马的言行有任何异议。她开始在其他宴席间寻找柳如梦的身影。既然钱迟瑞方才还在向贺寿的宾客介绍自己的这位义女,那么其必然是出现在了今日的寿宴上。
一圈扫视下来,厉未惜将自己的目光定格在与之相隔一桌,皆是女眷的桌子。看得出来那桌上的女眷身份都不一般,光是从穿着打扮及举手投足间就可见一斑。当然,她也找到了柳如梦的身影。
不过,此时柳如梦似乎已经不那么重要了也不再那么吸引厉未惜,因为她同时在那一桌上看到了本不太可能出现在这里,又与那几位贵妇相较略显“朴素”的两位“老熟人”,更准确的说应该是“家人”。
她在心中暗暗惊讶之余不由得开始揣测着钱迟瑞的用意。厉未惜既不信钱迟瑞是看在已故老侯爷的面子上发出的邀请,也不信钱迟瑞是因为自己如今的身份而下的邀请。特别是在她看到柳如梦与她们交谈甚欢的情况下,她心知这其中必有文章。
看一眼此刻正手举酒杯在席间兴致勃勃,眉飞色舞侃侃而谈说着些感谢之词的钱迟瑞。厉未惜不着痕迹的在桌下轻扯了下赵卿承的衣衫,在他耳边低唤一声。
“王爷。”
就在赵卿承转头面向她的时候用眼神示意他自己的发现。赵卿承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在明白了厉未惜所指之后目光也是略微一滞,却又若无其事地回头冲厉未惜点了点头,再次将目光投向了钱迟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