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借着今日随王爷参加令尊钱大人寿宴之际,好好与你解释一番,奈何总也没有机会。这不,我想着若再不说,只怕你我之间的误会不知要拖到何时。”
“你不知道,前些日子我进宫给太后姑母请安的时候,她老人家还在跟我说自家人要一团和气的才好。我思来想去,觉得那件事情我却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毕竟,你我若是交恶,也不是太后姑母所想要看到的不是。”
厉未惜有心自降身价,就连对自己的尊称都免了。她一口气说了那么多,只把在场众人都说得云山雾绕的,却还没有要结束的打算。
“说起来你也算是我的远房表哥。表妹我今日在此借花献佛,用这杯‘琼浆玉液’敬表哥一杯,还望表哥你大人有大量,对于过往之事对表妹我既往不咎,日后你我常来常往,可好?”说完,她顺手再次拿起桌上的酒杯,也不等钱远卓的答复,便自顾自地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看着厉未惜手中空荡荡的酒杯,钱远卓眉心皱了皱,不过很快便又舒展开来。在钱远卓看来,厉未惜说了半天,就是看中他爹钱迟瑞在朝中位高权重,她想要个有势力的“娘家人”!毕竟忠义侯府早已今非昔比,如今的忠义侯府根本就不够看,更何况厉未惜是前任厉夫人所生,她与现任厉夫人的关系可想而知。
思及此,钱远卓不疑有他的起身将自己面前的那杯“琼浆玉液”一口闷了。
“表妹言重了。你我既是一家人,自然不说两家话,以前的事儿既然都已经过去,不提也罢。日后你若有事儿用得到表哥,尽管开口。”
钱远卓难得表现得这般大度,但是他说的话也暗藏是心机,他只说厉未惜日后有事可以跟他开口,却未说一定帮忙。可见他也只是装腔作势,并非当真不在意厉未惜当初所为。更何况,眼下他不想再做些让他爹不快之事,以免柳如梦借机又在他爹面前表现。
这一段出人意料,又突如其来的插曲让旁观的众位大人纷纷赞扬着厉未惜的重情重义与钱远卓的气度。席间气氛顿时一片和谐温馨,但是看着眼前这一切的钱迟瑞心里却泛起了一丝隐隐的不安,至于具体是什么原因,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义父!”
柳如梦的一声低唤将已然想得有些出神的钱迟瑞拉了回来。他回过神,接收到柳如梦递过来的眼神,了然点头。心知自己眼下没有时间去细细揣测厉未惜的心思和目的,他有其他更为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
钱迟瑞起身,高举酒杯朗声道:“今日老夫生辰,有幸邀得在场各位亲朋好友莅临,老夫不胜感激。若有什么招待不周的,还烦请各位多多包涵。”
“老夫在此先敬各位一杯!”钱迟瑞这些话是冲着应邀前来的所有人说的,自然并非仅他们那张主桌。
“祝钱大人,官运亨通,福寿绵长!”
“祝钱大人,洪福不断,加官进爵!”
在场所有宾客见状也频频举杯,一时间道贺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在钱迟瑞的示意下,事先安排好为寿宴助兴的歌舞伎也载歌载舞的在空地上表演起来,锣鼓声,伴着谈笑声充斥着整个枢密使府。
似乎此时此刻,钱迟瑞的这场寿宴才算是正真意义上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