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春桃伸手替厉未惜推开了客房的门,那一声声不堪入耳的呻吟声传出。见状,钱府管家安康第一时间撇下厉未惜这位颜王妃,转身回去给钱迟瑞报信去了。
厉未惜没有去管招呼也没打一声就偷偷溜去报信的钱府管家,毕竟这管家随她来不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她冲春桃示意,让其进去掌灯。这屋子里乌漆墨黑的谁知道里面那两个正享受着鱼水之欢的是谁,她可不得先“帮”钱迟瑞和柳如梦将准备工作做好了。
春桃从未忤逆过厉未惜的意思,可是这一次她却迟疑了。不为别的,只因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这等场景可是从未见过。可俗话说的好,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吗?!仅从那男女地声音也大致能猜出屋子里面正上演着什么戏码。故而春桃踌躇着不愿意进去,可是在厉未惜的坚持下她无奈迈着极不情愿的步子走了进去。
春桃羞红着脸,扭着身子,尽量避开声音的来源处,好不容易掌上了灯。顿时整个客房被昏黄的烛光照亮了不少,果不其然,率先映入她们眼帘的就是床榻之上的一男一女。
虽然厉未惜早已大致能猜到自己稍后打开客房门之后会看到什么样的场景,说起来也算是提前有了些心理准备。可当她真正瞧见的那一刻,她还是不免有些傻眼。
许是方才床榻上的男女太过专注于享受对方带给自己的欢愉,才会一直未发现客房的门被旁人打开。直到黑暗的室内顿时微亮起来,那名女子才清醒过来。不知是因为她发现了屋子里还有其他人旁观,还是因为此刻男人并非她以为的那位。
霎时,一声凄厉又惊恐的尖叫声响彻整个枢密使府。
“啊——”
被这尖叫声而缓过神来的厉未惜,望着床榻上紧裹着被褥,颜面哭泣的厉未怜,内心深处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她没有因为厉未怜曾经的所作所为而有大快人心的感觉,也没有因为自己替赵卿承挡过了这一劫而洋洋自得,更没有因为自己又一次使柳如梦的奸计落空而产生的成就感,她有的只是越发沉重的心情。
再怎么说厉未怜也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即便是她们母女俩向来跟她不对付,更是亏欠了许多,但那也是她们忠义侯府关起门来的自家事儿。如今瞧着被柳如梦算计而失身与钱远卓这样的男子,厉未惜心中难免不是个滋味,也隐隐有些自责。
心中怒其不争,又哀叹其咎由自取!
若非厉未怜一直觊觎赵卿承,觊觎颜王妃这个头衔,又如何会落得如今这般下场。
就在此时,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伴随着嘈杂的议论声在厉未惜身后响起。
“怎么回事儿啊!”
钱迟瑞领着众人浩浩荡荡地闯入了客房,使得原本宽敞的客房顿时就显得有些拥挤起来。
“颜王不是喝醉?怎么会干出这样的······”最后那两个字硬生生地卡在钱迟瑞喉中,没有说出来。
因为他此时已然看清,赤*裸着上本身,下半身还裹着被褥茫然地呆坐在床榻上的不是赵卿承,而是他的儿子——钱远卓。这个突发状况打得他措手不及。
“卓儿!你怎么在这里。”他在客房内扫视了一圈,“颜王呢?”
还未等钱远卓回答钱迟瑞的话,门外柳如梦带着脚步不稳又急促的厉夫人走了进来。
厉夫人使劲地掰开看热闹的人堆,好不容易走到了最里层。可当她见到床榻上的那一幕时,整个人顿时就瘫软了下来。她跌坐在地上,看着躲在包裹着被褥躲在床角颤抖不止,泪流满面的厉未怜,突然就嚎啕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