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不自觉的眼冒阴冷,吓得侍从只轻声应下便急急地退了出去。当然,此时正忙着套招的厉未惜和裴慕云对这一切是浑然未觉的。
那两名侍从走后,无常公子依旧懒散地倚靠在门边,只是那眼中的阴冷已荡然无存,唯留下面具下一张饶有趣味地笑脸。
话说这次厉央憬的事情,赵卿承、裴慕云,甚至连叶希之和无常公子都知道厉未惜当真是被气狠了,可偏偏忠义侯府的那位厉夫人却不知晓。
自打厉未怜出嫁以后,厉夫人反倒是变得收心养性了不少,也可能是因为这桩婚事至今仍被一些好事之人诟病。日子虽比之前清闲好过了不少,可厉夫人却出府走动的少了,这人一旦少出门了,那消息自然也就不灵通了。
反倒是厉未怜,由于嫁入钱府之后与钱远卓的关系不但没有改善,反倒日渐恶化,就连表明上的相敬如宾都做不到。起初她也常回忠义侯府跟她娘抱怨几句,但是她娘除了说些不痛不痒的安慰话,一点也帮不到她,之后厉未怜也就懒得回娘家了。直到钱迟瑞将钱远卓再次送入了军营,她才觉得这日子好过了不少。
可总赋闲在家也是无趣,于是厉未怜便三天两头的往柳如梦那边跑,想着其能开解她,为她想些对付厉未惜的法子,可未曾想,柳如梦一改之前对她的承诺对她总是爱答不理的。后来,柳如梦开了那家叫做“倾听苑”的店子之后更是以要应酬客人不便相见而直接将她拒之门外。
至那之后,厉未怜开始沉迷于贵妇之中的各种茶话会,赏花会,等等。她头顶着枢密使大人的儿媳妇在京城内的各位大人的夫人亦或者是姐妹之间交际,应酬得不亦说乎。
厉未惜挑战裘府三兄弟之事,第一时间就传遍整个京城,就连在宫中也已是人尽皆知,可忠义侯府的厉夫人却一点也不知晓,反倒是厉未怜在一次与礼部侍郎的夫人品茶之时听到了这个消息,她再一打听原来此事早已是闹得街知巷闻了。
当厉未怜听到厉未惜挑衅裘府,逼得裘府不得不应战时,便在内心深处把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大骂了千万遍,随即又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忠义侯府,她一进门还未见到厉夫人就扯开嗓子嚷了起来一点也没有顾忌下自己身份。
厉未怜已经好久未曾回过忠义侯府看望厉夫人了,厉夫人此时见到自己女儿自然是高兴的紧,她连忙起身,将厉未怜拉进屋内,还将自己手中的暖手炉塞到了厉未怜的手里,一边替其拍着身上的附着的雪,一边宠溺地说道:“你这孩子不过是回趟娘家,怎么就走得这般的急,也不让下人给你打把伞,你瞧你这一身的雪。”
看着厉夫人房中桌子上的茶具,厉未怜一把拉下厉夫人替她拍雪的手,有些恼地冲厉夫人说道:“娘,都出了那么大的事儿了,你还有工夫在这个喝茶?!”
闻言,厉夫人一愣,有些不明所以的反问道:“你这一惊一乍的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了?”
厉夫人这一问,厉未怜也有些愣神了,闹了半天敢情她娘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于是她将厉未惜给裘府下战书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说完,她还气哼哼地道:“厉未惜这贱人只会到处惹是生非,就为二叔那个野儿子的那一点小事也搅得满城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