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慢慢流逝,太阳西下,夕阳的余辉也渐渐收敛了起来,整个大地即将被黑夜吞噬,坐在场中的厉未惜和裘林二人却一动不动,埋头苦算。
天一黑,两人身边就被那几个小兵点了好几盏油灯,只是在户外,这黄豆大的油灯实效果实在不大,厉未惜看得眼睛都有些生疼了,中途草草用了些点心,两人又继续未完成的答题。
原本不好看厉未惜的人,见她一脸严肃,不停的写写画画,却没有拨动身边的算盘,更加认为她什么都不懂,在这里装模作样,只是碍于皇上和颜王在此处,这些人倒也不敢说什么刻薄话。
厉未惜和裘府的三兄弟一整天都在这处军营中,他们根被不知外面关于他们的比试的事情已经吵翻了天。
普通的寻常小百姓可不是那些持刀拿箭的兵将,他们并未看到厉未惜作为一个女子的不安于室、自不量力挑衅武将名门,他们只看到裘府那三个身居月曦国武官的大人,居然在比试场上赢不过一个女子,简直是无用至极,就这样的人如何能守护一方平安,让月曦国的千万百姓安居乐业。
京城内那些闲得无事的百姓,打听到前两场的比试结果后,有一个算一个,都在说裘府的那两位大人实在是太没用了,不求前两场全胜,至少也要赢下一场吧?可结果呢?
竟然两场都输了,三场比试现在只剩下最后一场了,这场比试的内容跟打仗有着密不可分关系,出身武将世家的裘林要是再不能赢,那裘府可简直是太丢人了。
说起来,也不能怪这些小老百姓言辞犀利,在他们看来,裘府那三兄弟跟厉未惜的比试只要没有赢就是输了。
裘老太爷刚回府没多久,就连凳子都还没有坐热,裘府的小厮一路小跑地进入了内堂。这个小厮是先前被裘老夫人差出去打听消息的,此时小厮正将自己听到京城内的百姓议论及质疑实时报进来,包括街头的流言。裘老夫人倒没有什么,不管多难听话传进来,她都一脸祥和地坐在那儿听,就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可裘老太爷就没有这么好的气度了,特别是他刚从赛场那边回来,本就憋着一肚子的火气,之前在皇上他们面前假装出来的淡定和从容早就荡然无存。
“你说说,我儿子哪里有他们说的那般不堪?不过是输了两场儿戏般比试,那些贱民就信口雌黄地说他们不好,不会领兵打仗!这充其量只能说明忠义侯府那个小丫头和我儿子一般优秀。再说了,那丫头也算是武将之后,运气好赢了两场也没什么让那些贱民大惊小怪的,还用这个来埋汰我的儿子!”裘老太爷最讨厌旁人说他的儿子的不是,质疑他儿子的能力,在他看来,他的种就是最好的。
“还有,什么叫武将世家的子弟,在职的副将,要是连军需都算不出来,那就丢人现眼了?老夫也曾征战沙场半辈子,打过大小战役无数,这不也算不出二十万大军出征六个月所需要的粮草,这是兵部和户部那群崽子的事,不然要军需官何用,关与我们这些带兵打仗的何干?”裘老太爷气得在屋内转来转去,来回踱步,看着他脚下的鞋底子都快被他磨平了。
京城内的流言蜚语对他们裘府极为不利啊!
“夫人,你倒是说句话呀,这事怎么办?你我不能就这么看着自己的三个孩子被旁人欺负了,他娘的忠义侯府,居然敢欺负老子的儿子,早知道当初就该让三儿揍死厉央憬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