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厉未惜也是暗暗惊叹。她虽知这套茶具定然价值不菲,因为这毕竟是当年先皇将她指给当时还是太子的赵卿承时给她的赏赐。那时的她还小也不懂其是否贵重,只是看着上面那些金色的不规则图案甚是与众不同,所以极为宠爱她的忠义侯便将这套茶具从众多赏赐中取了出来,拿给她玩。说来也亏得如此,才得以保着这套茶具,不然也必落入厉未怜母女手里。
收回心思,厉未惜故作姿态地拿起一只茶杯,道:“照您老这么说这些个杯杯壶壶的还算得是上品。”
“这个自然。”福伯说得斩钉截铁,“不是老奴夸口,依老奴的眼界,此套茶具岂止是上品,它绝对能列入极品之列。”
“要如此金贵的话,我可得好好收着。不然,春桃那个不知深浅的小丫头定然拿出来泡茶喝。”厉未惜故意装出一副要将这套茶具“供起来”的模样,给福伯下套,好在他也未令厉未惜失望,果然入了套。
只见,福伯连连摆手,嘴里不停地道:“王妃,万不可如此,不可如此啊!”
“为何不可?”厉未惜继续“演戏”,“不是您老跟我说这套茶具是好物件的,既是好东西,那自然是要好好收藏着的,就这么拿出来随意使用不就糟践了吗?!”
“王妃有所不知,这烫金紫砂壶要常用,多用才好,只有经由滚烫的茶水不停地冲刷,浸泡,它的手感才会更加细腻,颜色才会越加得温润。”
“若是如王妃您说得那般,搁置起来不使用,那么时间一久,它得不到茶水的滋润,就会变得粗糙,颜色暗淡,时间再久一点,慢慢地会出现一些细小的裂纹,裂痕久而久之甚至,会更甚······”说到这里,福伯稍作停顿,暗自掂量了一番才继续道,“如此,才当真是糟践了它呢!”
福伯的这一席话,顿时让厉未惜柳眉微皱,面露难色,她轻叹一声:“这可是难为我了!”
“我和王爷之间的关系,外人不知晓,可您老是明白的。我嫁入颜王府不是来享福的,哪儿来的闲情逸致整天待在王府里品茶养壶。”
说完,厉未惜还不忘补充了一句,“看来,这套茶具当真只有被糟践的命了!”她故作惋惜地又瞥眼瞅着刚才被她拿在手上的茶杯,重又叹了口气,将它放回锦盒内。
厉未惜的这手“欲情故纵”若是别的什么物件用在福伯身上铁定是起不了作用的,可是对于他极为钟情的茶具而言,那不就是一打一个准儿。
果不其然,见厉未惜这么说,福伯急得直搓牙花子,他满面愁容,时不时地用眼角的余光瞥向那套茶具,不知如何是好。说是让厉未惜把这套茶具给自己,他又说不出口,毕竟这可不是什么寻常的廉价物件。不开口吧,他还当真舍不得让这套茶具毁了。
厉未惜被福伯的窘状逗乐了,她在心中暗暗好笑,脸上却不显。收起心思,佯装出灵光一现之色,开口道:“不如这样,我把这套茶具给您,这般既不用我再劳心,也保全了它。”
“福伯,您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