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之所以变着法子,寻了个借口将这套茶具赠与您老,也是知晓福伯您不会轻易收下,绝无旁意。若是您老还不信,大可去向王爷求证。”
见厉未惜言尽于此,福伯知道自己再无不收之理,更何况他的确对这套烫金紫砂茶具欢喜的紧。于是,他双手接过锦盒,嘴里道:“多谢王妃赏赐。”正欲跪下叩谢,却被厉未惜伸手拦下了。
“福伯,这是作甚!”继而又笑言,“您老收下就好,无需多礼。”她心中长叹一声,送个礼撩表心意怎么就这么费劲。
福伯正色道:“您是主子,收了您的赏赐,老奴叩谢那是基本的礼数。”
厉未惜被福伯突然这么一本正经地说教有些逗乐了,反驳道:“您老是王爷看重的人,我自然也不会轻视,所以您老在我面前大可不用拘泥这些小节。”
这句话似乎对福伯甚是受用,他难得地露出了一丝喜色,嘴里却道:“王妃抬举老奴了。”
厉未惜见状,回想起平日里正色妆容,不苟言笑的福伯,又看看眼前一个隐约有那么点自鸣得意的小老头,不禁有些乐了。
福伯见厉未惜半天未说话,貌似有些出神,开口提醒道:“王妃可还有事差遣老奴,若是没有可否准许老奴先行退下。今儿个毕竟是除夕,颜王府上上下下还有许多事情需要老奴去安排打点。”他也不能总在这里耗着,这句话福伯只在心里嘀咕,并未说出口。
被福伯这么一提,厉未惜略显尴尬,她假意清了清嗓子,才道:“我的确还有一事想要麻烦您老。”
“王妃请说。”语闭,福伯似觉得自己的话有些不妥,又补充一句,“老奴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情,必当有求必应。”
这小老头说话就是这般滴水不漏,厉未惜在心中暗忖,脸上却挂着笑意,“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想请您老差个人去外庄将王爷的乳母请来府上,今晚一起吃个团圆饭,晚上大家一起守岁迎新。”
“您老也知道外庄不比其他地方,若是我差春桃或随意差个旁人去也是不方便的,所以此事只能有劳福伯了。”
厉未惜的话着实让福伯为之愣神,他没想到她所谓的有事相求竟然会是这个。
要知道,自打赵卿承回京发现自己失了太子的身份,丢了皇位,后被当今皇上封了这个颜王,直至划了封地,置办了现如今的颜王府,每年的除夕夜可一次也没有待在这个府邸过,更别提吃什么团圆饭了。
一个男人在痛失了双亲,又被剥夺了本该属于他的一切,想来在这种时候应该是最难熬的,谈何团圆迎新。
“王妃,恕老奴多嘴。”福伯踌躇着说道:“您进颜王府的日子算起来也不短,但却是第一除夕,所以您可能不知晓,我家王爷向来不兴这些,每年的除夕叶相爷总会让叶公子来府中邀请王爷去相府,王爷从未应邀过,他忙得还自己府里都不待。老奴怕您好心办了坏事,弄巧成拙惹王爷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