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厉未怜的话,钱迟瑞似乎意外的平静。想来,他毕竟是经历过风雨的,也知道眼自己下的震怒也好,痛心也罢,即使自己再不想接受,也是枉然。既定的事实告诉他当下最要紧的就是想办法补救,否则他们钱家可就要断子绝孙了。
之前的晴天霹雳之后又听了厉未怜的这一番讲诉,他反倒逐渐冷静了下来。沉默许久,钱迟瑞才道:“倘若你说得都属实的话,那的确是卓儿亏欠你······”
“亏欠?”厉未怜冷脸打断了钱迟瑞的话,怒视他,“公公说得好轻巧啊!这是‘亏欠’二字所能带过的吗?”
钱迟瑞被她一句话怼得语塞。虽知是自己刚才的话说得有些轻描淡写了,可碍于自己的面子又不愿承认,唯有自己在那儿生闷气。
一旁的管家瞧着钱迟瑞涨红的脸,很有眼力见地站出来替他解围道:“少夫人,老爷也不是这个意思,您稍安勿躁。”
厉未怜斜眼瞄了管家一眼,冷哼一声不予置评。或许是那个眼神太过凌厉,竟让管家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低下头不敢再多言了。
钱迟瑞见状,轻咳一声,“眼下最要紧的是治病,只要治疗的及时兴许还有转机,至于旁的······等以后再说。”
旁的?
厉未怜心中好笑,还有什么旁的。
不过,她也知道自己当下最需要的是先把病治好。特别是她作为一个女子得了这种难以启齿的病,即便是被自己相公传染的,那也不是能对外人言道的事情,自然无法寻郎中来给自己瞧病。她需要钱府的帮助,更准确的说是她需要钱迟瑞出面解决。
厉未怜也明白眼下不是跟钱迟瑞耍横的时候。就算自己有任何怨气和愤怒想要发泄也不急于当下,留着日后慢慢清算。嫁入钱府的这几个月让厉未怜“成长”了不少,不似未出阁时那般做事不过脑子了,可这样的“成长”却是被周围的人和事给活生生逼出来的,磨出来的。
思及此,厉未怜不禁暗自凄苦一笑,她收起之前的怨恨气焰,态度也缓和了不少。
这一切钱迟瑞都看在眼里,稍稍在心里松了口气。他也是有所顾忌的,他就怕厉未怜破罐子破摔,将这些破事儿宣扬出去,就算是告诉她母亲那也是钱迟瑞不希望发生的事情。万一被弄得人尽皆知,那他这张老脸可真是丢尽了。
钱迟瑞为了稳住她,拍胸脯保证道:“未怜,你放心。老夫会想办法到太医那里去弄药方,一定会将你和卓儿的病治好。”为了增加自己话的可信度,他不遗余力地安慰,“毕竟,老夫还等着你为我们钱家延续香火呢!”
厉未怜扯了扯嘴角,尽力露出一丝微笑,“未怜多谢公公怜爱,若是把病治好了。我一定努力为钱家开枝散叶。”
“好好好!”钱迟瑞也附和着笑了起来。
就在他们公媳二人好不容易再次建立起了表面的祥和,却被后院突如其来的叫嚷声给打破了。
钱迟瑞冲管家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地点点头出了屋子,很快又走了回来。轻声对钱迟瑞说:“老爷,是少爷回来了。”
管家的话音未落,就见钱远卓大大咧咧地走了进来,嘴里不停地嘟囔着:“爹,您这么着急忙慌的把我叫回来干嘛?您不知道那只母夜叉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