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我叫你跪下,你没听见吗?!”
“跪就跪,您凶什么凶嘛!”钱远卓小声嘟囔。
他虽不情愿,但他也知道在这还是别再触怒他爹的为好。于是,钱远卓便乖乖跪在了钱氏祖宗的牌位前。
“不肖子孙钱迟瑞带着逆子来向列祖列宗请罪!”
说道这里,钱迟瑞自己也跪了下来,继续道:“是我教子无方才致使钱氏这一脉即将面临断子绝孙的窘境,我愧对列祖列宗的在天之灵。”说完钱迟瑞“咚——咚——咚”,一连磕了三个响头。
“爹,您都知道啦?!”
要说钱远卓现在还不明白是什么原因,那他就真是个傻子了。他既紧张又忐忑地偷瞄向钱迟瑞,等待他爹的回应。
就见钱迟瑞从旁边的架子上取出三支香,借着烛火点燃,向着先祖的牌位又是拜了三拜。半晌也没搭理钱远卓,这样反而使得他心里更是没底。
“也不知道老头子打算怎么收拾我?接下来我该怎么应付?”钱远卓在心里暗自盘算着。
思来想去他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先发制人,不能坐以待毙。往事历历在目,他可不想被罚跪祠堂或者送去军营什么的。
说干就干,钱远卓突然一把抱着钱迟瑞的腰,哭嚎着:“爹——”
“我也是被奸人所害!那日我同几个朋友饮酒,后因酒量不济喝醉了。于是,大家就散场各自回家了。可不知为何,我次日醒来竟发现自己在一陌生女子的床榻之上。本以为不过是场意外的艳遇,花了钱也就罢了。未曾想就那次之后,我便染上了‘那病’。”
“其实,我发现自己染病之后不也曾去找过那个女子,可那时已人去楼空。我还询问过那日一同喝酒的朋友,可他们却并不知晓我们分开后的事情。”
“爹,我也不想的,我也是受害者啊!”钱远卓声泪俱下,一副委屈得不行的样子。
实则,他的话半真半假。
他当时的确是跟朋友喝酒,但是他并未喝醉,不过是喝多了。他跟朋友分开的时候,也是他自己想换换口味,跑到小巷里找的暗娼。当然,在他发现自己染了脏病后也不像他说的那般,而是他为了泄愤回去找到那个害他染病的暗娼将其杀死了。
钱迟瑞自然是不会信他的话,至少也不能全信。他自己儿子是什么性子他最为清楚,不过他也不打算深究此事。
钱迟瑞甩开钱远卓,站了起来,冷哼一声,“你爹还没死!”
钱远卓见自己的卖惨的苦肉计不成,也不打算再装下去了。他端跪在地上,伸手抹了抹根本就不存在的泪水。
钱迟瑞对这个不孝子的惺惺作态只当看不见,直切问题关键,问道:“你发现自己得这病多久了?”
钱远卓侧头想了想,回答道:“差不多一月有余。”
“除了厉未怜,还有谁知道你得病的事情?”钱迟瑞又问,随即又不忘提醒一句,“不许对我有所隐瞒。”
“除了她就是专门来我们府里看病的徐郎中了,我的药方也是他给我开的。”钱远卓如实回答,半点不敢隐瞒。
钱迟瑞凝眉沉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