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贵干?”厉夫人冷笑,“钱大人不会以为害死了我家怜儿给我一封休书,这事儿就能了吧?!”
“厉夫人休要血口喷人!令嫒是病死了,这些休书里都写得清清楚楚。”
厉夫人一怔,她方才并未仔细看那休书。可她也不想就此败下阵来,反驳道:“这不可能,我家怜儿一直身体安康,何故嫁入你们钱家才短短一年不到就因病亡故?再者,我从未听怜儿提及身体抱恙之事。”
“看来厉夫人的确并未细看休书啊!”钱迟瑞鄙夷地轻哼一声,“令嫒得不是什么见得了光的病,她得的是脏病。这也就是犬子为何会给她休书一封,将她送回娘家的原因。”
“你胡说!我的怜儿不会做出这种不耻之事,定然是你们怕害死她的事情曝光,故意栽赃。”厉夫人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她“唰——”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指着钱迟瑞。
“是真是假,让仵作检验一下尸体便知。”钱迟瑞的口气依旧不咸不淡。
厉夫人见钱迟瑞说得这般硬气,反而没了底气。她改口道:“即便是真的,那也是你那个混账儿子给传染的!谁不知晓钱远卓整日流连在烟花柳巷。”
“犬子婚前的确有些不羁,但婚后可是规矩的很。倒是令嫒安耐不住寂寞,趁犬子不在府中多次外出与年轻男子私会,这才染上了脏病。你若还是不信,老夫可让你们府里陪嫁过来的丫鬟作证,还可寻郎中来给犬子问诊,以证明犬子并未得病。”
自知已然无法从钱迟瑞这里为厉未怜讨到公道,厉夫人整个人如泄了气一般,瘫软在椅子上。久久无法言语,她心里又痛又怨!痛得是自己唯一的宝贝女儿年年轻轻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厉未怜可是她今后的仰仗,她的所有,如今这一切都没了,让她以后何以过活?怨得是自己无能无法为其讨要说法,明知厉未怜的死没那么简单,可她又能奈钱迟瑞如何呢?
似乎是看出了厉夫人的心思,钱迟瑞语重心长地道:“厉夫人,你我亲家一场,老夫也是不愿将事情闹大,与你与我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故而才会让人把令嫒送回忠义侯府妥善安葬,如此你我两家的颜面至少都保住了不是?老夫也知晓你就这么一个骨肉,无论什么原因就这么突然离你而去,你心里肯定是痛不欲生的。可事情既然发生了,我们也要看开点,学着接受不是吗?”他的话音未落,就见厉夫人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朝门外走去。
“厉夫人,老夫还有公务要忙,恕不远送。”钱迟瑞脸上带着阴恻恻地笑容,假惺惺地客套。
可厉夫人已经全然听不见了,她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从今往后,她该怎么办!
回到忠义侯府的厉夫人扑倒在厉未怜的尸体上,不停地哭泣,任谁也无法将她从厉未怜的尸体上拉开,她就这么伏在自己唯一的女儿尸体上哭了一夜,痛了一夜······
次日,厉夫人缓缓地从厉未怜的尸体上醒来。她的泪已经流尽,她对心口的痛也已经麻木。冷静下来的她虽对于厉未怜的死,依旧无法接受,却也知晓这已是不争的事实。既然自己日后得以仰仗的女儿已经死了,那她还有什么好活头的?
厉夫人从厉未怜的尸体上支起身子,无意中碰触到了什么。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摸索,半晌她摸到了一封信,信上指明是给她的,且这上面的字迹她熟的不能再熟。
“这是怜儿给我的信!”厉夫人看了眼身旁的尸体,眼眶之中又有泪花在翻滚,她颤抖着打开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