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属下无能,派去的人不仅未能完成主人的任务,还全军覆没了。”黑衣男子怯懦的将这个消息呈禀,心如死灰的等待着其主人的降罪。
意外的华服男子似乎并未动怒,平静地道:“任务的确是未完成,可你的人却并非全军覆没,还有一活口落入了赵卿承的手里。”
华服男子的话看似波澜不惊,可传入黑衣男子耳中却是意味深长。他惊恐地跪倒在地,一连磕了数个响头。
“是属下调教无方,属下知错了!”他整个人抖如筛糠,“不过请主人放心,属下在行动前已让他们服用了毒药,若是没有按时吃下属下的解药,他们便必死无疑。还请主人饶了属下这一次,下次任务绝不会再失败的。”
“那——倘若他在毒发之前已经招认了呢?”
“不会的!不会的!”黑衣男子一脸惨白,“主人要是不放心,属下这就亲自潜入颜王府替您斩草除根。”
闻言,华服男子突然毫无征兆地放肆大笑起来,吓得黑衣男子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直待他逐渐收起了大笑,黑衣男子才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主人——”
华服男子冲他摆了摆手,沉下脸,“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多谢主人开恩。”黑衣男子如蒙大赦,感激涕零般的又在地上隔了几个头。
华服男子居高临下的看着臣服在他脚下之人,他最喜欢的就是看旁人面对他时的战战兢兢,喜欢他们因他的喜怒而颤栗,喜欢看他们向他祈求,更喜欢看他们因他的施舍而感恩戴德。他本就是是高高在上之人,理应受此待遇,不是吗?
从自己的思绪之中回神,华服男子睨了黑衣男子一眼,吩咐道:“你去若水国跑一趟,告诉布吉可以动手了。”
“是,主人。”这一次黑衣男子不敢再多言半句,直接领命离开。
仰望着天空逐渐泛起的鱼肚白,华服男子自语道:“计划虽然失败了,不过能让颜王妃因此香消玉殒也算是一个意外的收获。孤都迫不及待地想看到赵卿承悲痛欲绝的脸了!”嘴角挂起的笑容因脑海中闪现的另一个人而凝固,“那小子何时与颜王妃走得那般亲近了,居然会跳河救人。也罢,想来他那也是白费工夫,只是不能让他们再这么交往下去。哎,为了隐瞒身份昨日都未曾有机会与那小子说过话。也罢,毕竟来日方长。”他唏嘘一番,调整了一下状态,继而消失在暗巷之中。
当赵卿承赶到事发地的时候天色已经蒙蒙亮了,就见叶希之独自站在一叶扁舟上指挥着人手在河中打捞,还有几个渔民在河中浮浮沉沉似是在帮忙找人。
很明显这是一夜无果啊!
虽说赵卿承这一路上已然有了些许心理准备,可即便是如此当事实就这么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依旧无法承受这个结果。
是啊!这叫他如何承受,是他的自负亲手害死了厉未惜。
他以为自己已经将所有的利害算计在内,他以为自己的防护已够周全,他以为他的暗卫能应付可能出现的任何暗杀者。一切都是他以为,可就是他的“他以为”百密一疏,造成了厉未惜的身负重伤还被蒙面人踢下花船。
说到底,他——赵卿承才是那个凶手,是那个始作俑者,是将他最爱的女人送入阴曹地府的罪魁祸首。是的!他最爱的女人,这是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对厉未惜的感情不仅仅是欣赏亦或是喜欢,而是纯粹的爱!可哪又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