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迟瑞也想起了此人,“老夫也记得你!你当时还曾想要入老夫门下,只是老夫觉得你为人势利,品行不端,故而并未答应。如今看来,老夫当时并未看走眼,你就是个见利忘义之徒!”他嘴上这么说,实则心里很是后悔,兴许当时若是收了此人,眼下这人就不会出来搅局了。哎,失策啊!
陈柏原接下来的话,很快就给了钱迟瑞狠狠一击,就听他道:“钱大人,您误会了。下官这些年一直表现出势利小人的嘴脸无非是是为了自保,亦如想要‘投靠’您,是一样的。毕竟,下官手里可是握有太后不守妇道的证据。倘若与颜王殿走得过近,只怕早就去见先帝与自交好友了,又岂能有机会等到今日。”
“你一个府尹,何来的证据?”钱迟瑞不屑地瞥了他一眼。
“是啊!”
“钱大人的话在理。”附和声再次响起。
陈柏原对这些质疑声置若罔闻,他傲然地扬着头,“太后,您许是不知,当年您进宫之时替您隐瞒下您已非处子之身,且怀有身孕的那位公公如今还好好的活在人世间吧!”
奉天殿内的哗然声已经不知道起起伏伏响起了多少次了,可这并不影响陈柏原的话又一次的造成了这样的效果。
只是作为被指控的当事人——太后,她的反应则显得格外的平静。
或许是因为陈柏原本身不够分量,亦或是太后对当年替她杀人灭口之人有着充分的信任。就见她鄙夷地斜睨着他,淡然道:“你一个小小府尹也敢在此大放厥词,诋毁哀家?谁借给你的胆?”语毕,她故意朝赵卿承瞥了一眼。
“太后,这还用问,自然是颜王殿下借给他的胆啰!”钱迟瑞在一旁不无讽刺地插言,“许是他以为颜王要得势,故而赶紧跳出来抱大腿吧!”
陈柏原谦恭地向太后作揖,一脸平和地道:“禀太后,微臣心知自己人微言轻,又岂敢诋毁您。但,俗语有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人在做天在看’。今日臣之所以会站出来,也不过是受故人之托替苦主伸冤罢了。”继而微微一笑,冲钱迟瑞拱手,“至于,钱大人所谓的抱大腿,下官以为此乃钱大人您的嗜好,下官怎敢夺您所好呢!”
陈柏原的话呛得钱迟瑞一愣一愣的,他实在无法将眼前之人与曾经那个肥头大耳,满脸奴才相,一见到他就低头哈腰,唯唯诺诺的陈府尹联系到一起。
大殿上那些夙来与钱迟瑞不合,亦或是曾经被他挤对过的朝臣也因陈柏原的话而掩嘴偷笑,这使得他更觉没面子。
“你——”他刚想发作却被太后打断了。
就听太后冷哼一声,“你既然知晓自己身份低微,那你觉得你说的话有可信度吗?”
“姑母,不知我的话可否有可信度呢?”一道清冷的女声从大殿不远处悠扬地传来,余音未消便见一袭青衣飘然而至。
方才大殿内的众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了陈柏原的身上,谁也未曾留意到有“外人”走进了奉天殿。此刻注意到来人,众人心中也是一惊,倒不是因为来对方的人多势众,而是他们的身份皆不一般。
“你——你们怎么来了?不是让你——”
厉未惜伸手覆在了赵卿承性感的唇瓣上,嫣然一笑,柔声道:“今日你我,要么同挽狂澜,要么共赴深渊,我绝不会丢下你一人。”她的眼神则无比坚决,不容得他的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