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未惜对他的话不置可否,脸上挂着的笑容更显狡黠,“国主这话说得——既然皇上授意本宫亲自前来送还夜琉璃,岂有临了反悔之理。”
“既然如此,那为何不行?”
“方才本宫就说了,这夜琉璃是璃国国主的身份象征。那么,既然要归还,自然是物归原主。可国主却并非是此物的所有人,这叫本宫如何能安心将夜琉璃交给你呢?万一,梅姨的儿子来找本宫讨要,那时已然将夜琉璃交给国主的本宫又该拿什么向他交代呢?”
璃国国主冷哼一声,不屑道:“寡人还以为皇后在担心什么,原来是这个啊!”他的脸上透出一股恶毒,无不得意地拍着胸脯,“皇后大可放心,公主之子应该已经死了多年了!你将夜琉璃给寡人即可,自不会有人寻你的麻烦。”
“是吗?”一旁的叶希之突然开口,“可据在下所知,虽然当年璃国公主及夫婿不幸被人害死,可他们的儿子可是有幸逃过一劫。”
“那不可能!”璃国国主肯定地回答,“当时那孩子也是身中数刀,岂能活到今日。”
“国主,您是如何知晓的?”提出质疑地居然不是给他下套的厉未惜与叶希之,而是那位一直沉默不语的外使官。
“寡人——寡人——”
自觉说漏了嘴的璃国国主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他踌躇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脑子飞速转动着试图找到一个合理的说辞。好一会儿,才终于想到了一个借口,吞吞吐吐地解释起来。
“当年老国主曾就公主被害一事进行过追查,寡人当时是听他老人家说的。”
外使官没有再接话,但他看向璃国国主的目光里带着显而易见地怀疑与鄙夷。璃国国主下意识心虚得别过头去,不敢与他对视。
他也不知道自己作为一国之主为何要对手下的一个官员显露出胆怯。
厉未惜一行人眼中带笑地看着眼前的局面,这就是他们要的效果。此刻,她需要做的就是静待此事发酵。于是,她轻抚着头,故作不适状。
叶希之也是心领神会地询问道:“皇后,您怎么了?”
“许是这一路上舟车劳顿,加之刚才又喝了一些酒,此刻本宫的头疼得如同针扎一般。”她一边说一边还不忘轻轻呻吟几声。
璃国国主也关心地问道:“皇后,你没事吧?寡人这就给你请医官。”
“不用了。”厉未惜挥手拒绝,“本宫回驿站睡一觉,想来明日就会好的。”
不等璃国国主反应,叶希之就与裴慕云互换了个眼色,起身告辞,搀扶着厉未惜离开了璃国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