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怔,本想抬头却因头顶正抵着他的下巴,只好作罢。她问:“怎么这么快?”
“人马与前期的粮草一早就备齐了,只因国库空虚,怕后期的粮草等军需跟不上,故而一直未发兵。如今,算算应给问题不大。你今日给我的太祖皇后手札里的藏宝图,我已经找到,其实就在外庄的后花园。”
“既然明日一早就出发,那你为何还来我这里?”她有些违心地责怪着,其实心里早已甜的不行。
“我怕自己这一去,万一身首异处,那不就与你阴阳两隔了。所以,想来见你最后一面。”他说的是真心话。
赵卿承心里很清楚,战场不比旁的地方,很多事情都说不准的,更何况对手又是巴特尔的刹国。想当年,自己就是吃了他的亏,若非当时厉未惜他爹忠义侯的救援,只怕他早已成为了一堆白骨。
赵卿承在得知月曦国的边城遭到刹国人的进犯之后,曾多次反复地分析过这件事情。一番推敲之后,他认为此次会有裘海杀齐齐格之后,刹国屡屡滋扰直至攻打月曦国边城十之八九都是巴特尔的计划。不然,就刹国边境的那几个将军是定然没有这个胆子的。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御驾亲征。他认定了这是自己与巴特尔的第一次正面交手,故而生死更是难定。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这次他猜错了,这次刹国的进犯不仅与巴特尔毫无关系,甚至巴特尔也正因为此而怒火中烧呢!当然,这都是后话。
话说厉未惜听着赵卿承如临别遗言般的话语心中除了担忧更多的则是不舍与疼惜。一个转身反手抱住他,有些激动地道:“莫要胡说,我相信你一定会凯旋而归的,我就在这里等你。”
“在这里等我?”他挑眉,“不是该在宫中等我吗?你忘了,你可是我的妻子。”他有心与她抬杠,来缓解一下气氛。
“你的妻子?我怎么不记得了?”
见她耍赖,他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他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让她与自己对视,这才正色道:“你可是我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妻子,别想赖账!”
厉未惜好笑地反驳道:“我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当时那八抬大轿可是我们忠义侯府自己请了抬去的,且那轿子压根儿就没被你允许抬进门,我是下轿与春桃一起走进去的,当时你二话不说就给了我一封休书。”
她这是要翻旧账吗?赵卿承的后背顿时起了一层冷汗,忙不迭的想要解释,却被她伸手不住了嘴。就听她道:“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若当真想要娶我,那就记得要活着回来,我在这里等你重新三媒六聘,用八抬大轿抬我从皇城正面进宫。”
闻言,赵卿承再次拥她入怀,在她耳边掷地有声地道:“一言为定。”
这一夜,他没有走,她也没有赶。一切就这么心照不宣地再一次发生了,比起之前的第一次的激烈与渴求,这一次发生地那么的自然而然,就如同水到渠成一般,却又似想要穷极一生来缠绵,来索取——
与此同时,在璃国与若水国王城也收到了刹国向月曦国边境进犯的消息——
“国主,您说我们要不要派兵前去支援?毕竟,月曦国皇帝曾有恩于我们。”
外使官在询问他们国主的意见,但是他说话很有技巧不说赵卿承有恩于国主,而是说有恩于他们国家。如此既不让他们国主反感,又能很好的提醒他们国主是时候还人情了。以他的这种为人处世,也不枉他能做在这个位置上。
裴慕云笑了笑,回答道:“外使官说得在理。不过,寡人以为上赶子的终不是买卖。以寡人对赵卿承的了解,若是我们直接派兵相助,或许在他看来那不仅是小觑了他,还会让他误以为我们急于归还他的人情,如此一来反而不美。倒不如我们按兵不动,等着他派人前来要求寡人助阵,当然寡人必定是会一口答应的。这样不仅能还了他这个人情,还能让他念我们璃国的好,知道我们璃国并非忘恩负义之辈。”
他这一席话说得外事故不无佩服地连连称赞道:“还是国主设想的周全,臣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