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总是挂着迷人的色彩,有点深沉却又带着点浪漫。天空的云朵在晚霞的映射下,显得那么的五彩缤纷,幽悠的明艳着自己的美丽。那高悬着银镜似的圆月,把那如水的清辉漫漫倾泻,在蛙鸣虫啁中,漫天的繁星调皮的眨着眼,快乐的欣赏着婆娑的树影。这时,一阵习习的凉风吹过,把昼日里的烦与忧,酷暑与炎热轻轻地弥散开来。
厉未惜摇着蒲扇,半躺在凉亭中铺着竹席的软榻上,看着自己日渐浑圆的肚子,眼中充满了爱意。她一边轻抚着,一边低声呢喃着:“孩子,娘或许无法给你一个完整的家,但娘一定会把全部的爱都给你。所以,你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出生,快快乐乐地成长。”
她肚子里的孩子似乎是在响应她的话一般,突然动了一下。肉眼可见的,她肚子上立马凸起了一块,好一会儿之后才又逐渐平静了下来。
厉未惜见状,不禁笑道:“你真是个调皮鬼!既然答应了娘,那你就要说到做到哦!”
“又在给孩子做‘胎教’了吗?”说着话,苏皖就缓步走了进来。
“胎教”这个词,苏皖还是前不久听厉未惜提及的。她告诉苏皖,怀孕之后要时常与孩子说说话,给孩子听听乐曲,念念诗歌,孩子都能听到,这就是“胎教”。苏皖虽然不懂,但却也觉得挺有意思,便记下了厉未惜的话。
厉未惜一见来人是苏皖,便支撑着腰想要起身,却被后者给阻止了。“怎么让你一个人在这里纳凉,那些宫人呢?”她与随行的侍女一边扶起厉未惜,一边四下寻找着宫的身影,显然对他们将一个孕妇独自留在凉亭之中有些不悦。
正巧回屋去给厉未惜拿薄毯的一个侍女跑了过来,苏皖见状便责备道:“你是怎么做事的?怎能让惜儿妹妹一个人躺在这里呢?”
那名侍女见国母怒了,忙解释道:“国母请恕罪,奴婢怕厉姑娘这么躺着着凉,故而回屋去给她取了条薄毯。”厉未惜不准她们叫她皇后,所以她们都称呼她为“厉姑娘”。
“其他人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在此伺候,万一有个闪失,我看你们如何向国主交代?”苏皖虽然平日里很好说话,人也很温柔,但她却对厉未惜的事情格外紧张。不知道是因为爱屋及乌呢,还是她本就与厉未惜投缘,故而特别关心。
厉未惜也发现这次苏皖是真的有些生气了,她忙上前打圆场道:“苏姐姐,你不要怪她。是我让她们都去休息的,只留了她一个。她也是好心怕我受寒,这才说去给我取毯子的。”未免那个侍女被苏皖责罚,她故意岔开话题,道:“苏姐姐,你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啊?”
“我刚亲手炖了些燕窝给你慕哥哥送去当宵夜,想着你平日里睡得晚,顺便也给你送了碗过来。”她示意她的侍女将那碗燕窝递过来。
厉未惜笑道:“我还真是有点饿了呢!多谢苏姐姐。”说罢,她也不客气,直接拿起汤匙吃了起来。
看她吃得这么香,苏皖欣慰地笑道:“你要多吃一些,这样才有力气生孩子。我估摸着应该还有不到两个月你就该生了吧!到时我会让人帮你把璃国最好的稳婆接进宫来的,加上宫里的那些资历深的老嬷嬷,一定让你们母子平安。”
“麻烦苏姐姐,让你费心了。”厉未惜感激地道。
这些日子以来她可没少收到苏皖的照顾,不论是平日里的饮食起居,还是每日餐后的散步,都是苏皖亲自打理的。同时,她也为裴慕云能娶到这么一位温柔又善解人意的女子而感到高兴。
见她与自己客气,苏皖嗔怪道:“你这丫头,一家人又何必说两家话呢!”
“那我就厚颜无耻,来者不拒地接受苏姐姐的厚爱,这样总行了吧!”厉未惜调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