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未惜没有急于回答钱远卓的话,而是转身面向一旁观审的叶希之,“不知同为一品大员的叶宰相可否拿出五百万两白银?”
叶希之皱着眉,面露难色,“怕是砸锅卖铁也不足十万,如何能拿出如此巨款。”
在一旁许久未吭声的赵卿承也道:“本王都力所不及,何况是相府。”
“二位可莫要哭穷!若如你们所言这般,钱公子何来这么大笔银子?”厉未惜顿了顿,“钱公子,你说呢?”
钱远卓还未来得及辩解,堂外百姓的议论声已然将他淹没,原来是春桃······
厉未惜笑而不语。
“堂外肃静!肃静!”陈府尹将惊堂木拍的“啪啪”作响,堂外百姓这才安静了下来。
而钱远卓被厉未惜问得哑口无言。当初,他不过是随口一说,想着说多些,如此习妈妈便无以赔偿,唯有依他所求将柳如梦相抵。万没想到,今日会因此被当作把柄,叫他如何应付。
钱远卓的话彻底打碎了陈柏原的盘算,也让他的心思落了空。陈府尹无奈之余,又忍不住暗骂钱远卓不识时务,蠢钝如猪。
而钱远卓这边,心思全在柳如梦身上。他咬牙,暗下决心,“小爷今儿个非把你弄到手不可!”思及此,钱远卓仿若打了鸡血一般亢奋不已。
“既然如此,陈府尹。”赵卿承抬了抬手,示意陈柏原继续。
陈府尹点点头,朗声道:“钱公子即是原告,那要状告何人?”
“本公子今日要状告‘寻欢阁’!告他们挂羊头卖狗肉,明面上做着皮肉生意,暗地里却做着偷盗的买卖。”钱远卓四方阔口一张一合,数落着罪状。
“习妈妈,钱公子所言是否属实?你可有话要讲?”陈府尹嘴里向习妈妈问话,目光却时不时的在赵卿承与厉未惜之间游走。
习妈妈跪拜着匍匐在地,哭诉,“奴家冤枉啊!事实并非钱公子所言那般,奴家从未见过钱公子所说的银两,又岂会心生偷盗之念,故而为之。还望大人明鉴!”
“陈大人,莫要听这老鸨在此巧言令色。我有人证,足以证明我所言非虚。”
陈府尹不言,向赵卿承投去询问的目光。谁知赵卿承却置若罔闻,低头品茶。没得到任何回应的陈府尹继而又看向厉未惜,好在厉未惜并未辜负陈府尹的好意。
殊不知赵卿承看似漠不关心,实则正竖耳倾听。只是他不愿给陈柏原任何指示,让陈柏原有所联想。
一旁的厉未惜自然明白赵卿承的用意,也接收到了陈府尹所传达的讯息。她直言,“钱公子所谓的证人是你的侍从还是寻欢阁的芙蓉姑娘?!”
钱远卓心思被一言道破,显得有些慌乱。
“陈大人,我既愿意来为寻欢阁诉状,自也熟知其内情。”厉未惜冷眼看了看钱远卓,又道:“不知大人可否容我问钱公子几个问题,再唤证人上堂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