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春桃已交于本王收好了。”
厉未惜茫然地看向他,“东西?”赵卿承突然的转换话题,让她一时反应不急,片刻才恍然大悟道:“你是说——”思及眼下身处的环境,她果断地住了嘴。
赵卿承自然明白她的言下之意,冲她点头,“嗯,所以本王问你可有跟他说过其他的事情?可有让他帮你取回夜琉璃?”
她轻叹一声,“并未。我虽将璃国使臣取走夜琉璃的事情向他全盘托出了,但却并不曾让他替我出头,我自认全然没有这个必要。”脸上的愁容剧增,“可,今早我收到——”她并未急于往下说,而是下意识地环顾四周。
在他们二人交谈的短短几句话之间,厉未惜如此欲言又止已然不是第一次,赵卿承心知她这是怕隔墙有耳。于是宽慰她道:“无碍,这牢头受过本王的救命之恩,你但说无妨。”
赵卿承此言非虚,想当年这天牢里的牢头曾是一位御林军副将,因故惹怒圣颜险些身首异处,若非他出言为其求情,其何来今日的贤妻相伴,儿女双全?!这就是厉未惜一入天牢,这牢头就对她甚为照顾的原因。故而,他才告知厉未惜无需担心有人会窃听他们二人的谈话。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她自然不再避忌,直言道:“我怕是他擅作主张去驿站盗取夜琉璃,结果不慎被魏大人察觉,未免给我增添麻烦,于是他便来了个一不做二不休,将其杀死了。”这是她最担心,也是最不愿见到的可能性。
“不会是他!”赵卿承直接否定了她的猜想,“以他的身手及能力,绝无可能让璃国使臣察觉,即便是不慎被察觉他也不会蠢到动手,你别忘了现场还有一支本王赠你的发簪。”
他的回答让厉未惜很是意外。从他们二人的几次会面来看,彼此之间那种没来由的敌意显而易见,可此时赵卿承居然能如此客观地看待此事,这不得不让厉未惜对他再次刮目相看。
她就这么定定地看着他,引来他的不解,“是有何问题,还是你不信本王的话?”
“不是。”她赶紧摇头,岔开话题道:“既然不是我,亦不是慕哥哥,那凶手会是何人,因何故杀人?”
“不论凶手是何人,此事有两个人绝对脱不了干系。”赵卿承的眸色变得冷厉了几分。
“你是指钱迟瑞与太后?!”她不傻,自然也能看得明白。
就听他继续道:“不错。钱迟瑞在事发数个时辰便可将人证、物证集齐,已是古怪,加之太后的大力相助,这一切的一切绝非偶然。你再回想一下,以本王与钱迟瑞的关系,他居然会受璃国使臣的邀约来颜王府赴宴,已然反了常态;且在宴席之间他的种种表现,结合他今日的所作所为,若说其中毫无疑点可寻,除非是吾等痴傻了。”
赵卿承的这一番大致的分析直听得厉未惜汗毛倒竖,正可谓细思极恐。思及太后方才对她所言,她更是确信他的话。
“你可知方才太后来寻我做甚?”
他冷笑一声,“大抵是想让你将这一切都推到本王的身上吧!”厉未惜也不否认,“她让我祸水东引,被我拒绝了。”
虽然知晓她不会接受太后的提议,但当听到她亲口说出拒绝了太后的话,还是让赵卿承心中一暖。“你且安心在此,余下的事就由本王亲自应付。”他抬眼看着她,脸上的冷意渐起。
“一切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