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来的是忠义侯,马车上的裴夫人欲下马车施礼。
“弟妹无需见外。”忠义侯阻止了裴夫人后,转脸对着裴老爷,道:“我刚回府便听管家说贤弟府上的下人来过,说你有要事今日要离京,这才匆匆赶来。”
“惜儿也来啦!”裴老爷宠溺地摸了摸厉未惜的头。
忠义侯笑道:“管家与我禀报之时惜儿也在,这丫头,一听说你们要走非缠着我带她一起来给你们送行。”
“惜儿,快到梅姨这儿来。”裴夫人向来是最为疼爱厉未惜的,较之自己的儿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裴慕云一把拦下裴夫人,“娘,您就别跟我抢惜儿了!我们就快走了,让我和惜儿单独说会儿话。”
说着话,裴慕云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将厉未惜拉到一边,并不理会在场的大人们的窃笑。
“惜儿,能在走之前再见你一面,真好!”裴慕云对于厉未惜的突然出现很是开心。
可面对这个对她向来爱护有加的小哥哥要走,厉未惜心里即难过又不舍,“慕哥哥,你要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我外公病了,这次去探望他可能要很久才会回来。”裴慕云被厉未惜的情绪感染了,面对这次的分离心里也很是低落。
厉未惜忽闪着大眼,追问道:“很久是多久?”年幼的她对于“很久”没什么概念。
其实,裴慕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回来。面对厉未惜的追问他灵机一动,道:“你长大了,我就回来了。”
“只怕你认不得我了?”厉未惜显得很是担忧“听我爹爹说人的容貌是会随着年龄而变化的。”
“不会的!”裴慕云安慰道:“只要你一直戴着夜琉璃,我也一直戴着月玲珑,这样就不怕彼此不认得了。”
“嗯。”厉未惜乖巧的点着头。
望着厉未惜天真无邪的大眼,裴慕云叹了口气,用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成熟口吻道:“我现在最担心的是我走之后,谁来保护你。毕竟你爹常年征战在外,鲜少回京。你继母要是欺负你了,谁来为你出头。”裴慕云到底年长厉未惜几岁,想的问题也比厉未惜要实际。
“慕哥哥,你还不知道吧!”厉未惜稚嫩的脸上满是骄傲,“我爹爹此番回京乃是奉旨召回,皇上念我爹爹忠心为国,且屡立战功,准许我爹爹常驻京城,以后都不用亲自带兵出征啦!”
太好了!裴慕云也打从心底里替厉未惜开心。但也隐隐有些失落,以后由她爹保护她,自己的离开似乎显得无足轻重。
“慕哥哥,你怎么了?”面对裴慕云的突然沉默,厉未惜显得很是莫名。
“我······”
“慕儿,我们该启程了。”裴老爷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裴慕云望着厉未惜依依不舍地道:“惜儿,我要走了。”
“慕哥哥,这个给你。”厉未惜纠结半天,最后还是决定将手中之物塞给裴慕云。
裴慕云摊开手掌一看,是一个材质考究,做工却很粗糙的荷包。荷包的两面歪歪扭扭地绣着“慕”字和“惜”字,他知道这前后两面上的字代表着他们两个人。
“这是我前阵子跟绣娘学做的,这是我第一次做,所以做得不太好。本来想说等以后做个漂亮点的再送给你。没想到,你突然要走了,我这才将这个荷包当作个念想,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