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来的正好,昨夜的探查并不仔细,今晨我心里揣着事,也不想过多休息,就过来看看。”
岑渝听着他的文绉绉的话,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
还不如像是昨天晚上喝醉的那般模样呢,至少两个人的交流还蛮和谐的。
秦冰裴跟个小尾巴似的跟在岑渝的身后,却时不时的打量着周边的环境。
“师尊,我先往那边去看看。”
岑渝也没多在意,只是应了一声。“去吧。”
赵泠然紧接着上前走了两步,“岑峰主,跟我来。”
“今天早上我在这池水边绕了一圈,发现了这个。”
男人从怀里掏出了一枚令牌,上面镌刻着赵家的纹样。这枚令牌赵家子弟人手一个,样式倒是一模一样,但镌刻的年份却大不相同。
岑渝接过了赵泠然手中的令牌,反手看了看。
“这令牌虽然被保养得很好,但看上去也有些年头了。就连上面的纹路都已经出现了磨损,辨别不太出来了。”
但除此之外也并没有其他线索。
更加令人棘手的是,正因为他年代久远,才说明这块令牌的主人更是身份不凡。
赵泠然心里五味杂陈。
虽然岑渝没有直接把话说出口,但眼神里的那种了然已经充分的说明了问题。
“赵家主不如先从叔伯辈的开始查起。”
男人将手中的令牌归还了回去,这件事情眼看牵扯的人身份愈加尊贵,办事的难度才更大。
赵泠然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突然,秦冰裴的声音突兀的响起,语气中所带的惊奇像是发现了什么重大的线索。
“师尊,这里有被剑气砍出来的裂痕,看样子应该就是在昨天留下的。”
不愧是男主,总是能找到力度最大的证据。
岑渝的心思却暂时不在这里,反而侧过头来看了看站在身旁的赵泠然。
“赵家主从早上就来了,竟是没有注意到那个裂痕吗?”
赵泠然有些怔愣的抬起脸来,“我只在水池旁边搜寻,还未去其他地方。”
“这是我三叔的剑气流下来的痕迹。”赵泠然蹲下身来仔细辨别了许久,直到眼睛有些干涩才站起身来。
“这里是什么地方?”
“家中的长辈平时都在这里喝茶下棋。”赵泠然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每开口说一个字,眉心便更皱一分。
岑渝见赵泠然的情绪有些不对,便没再开口说话。
“三叔平时待我父亲那般敬重,我不相信他会干出这种事来。”男人说着这话,眼睛死死定在那地面的裂痕上。
垂在身侧的手臂却猛的用力,手掌也紧紧的攥了起来。
整条胳膊微微的震颤着,像是用了全部的毅力压制住了内心的狂躁。
“泠然兄还要继续查下去吗?”
看着他的反应实在是有些不对,岑渝也有些摸不清状况。之前听家里的老人们说过,人活一世总不能都过得那么清楚明白,或许糊涂些才更好。
或许事情到了这一步,赵泠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赵泠然猛然闭上了眼睛,片刻之后转过头来,抬头看着天上的太阳。
“查,必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