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泽,今天累了一天了,宾客自有长老们接待着,咱们早些歇息吧。”
素锦头上还披着红盖头,端端正正的坐在床上,双手交叠在一起,时不时的摩挲着。
自打他们二人被送入洞房后,那男人便独自坐在桌子旁饮酒,一声不吭。
素锦等了许久也没见男人传来什么动静,就算她再不多心,也隐隐察觉有些不对劲。
这男人一句话也不说,新婚之夜竟还如此疏离,这就是妥妥的给她难堪了,但若真的不愿意,又为何要答应娶她?
男人手指微微颤抖着端起了面前的酒杯,原本那醇香的美酒竟是让他一饮而尽,这好久被他这样糟蹋也着实是可惜了。
“宗泽?”
见他迟迟不应,素锦又叫了一声,但这一次心中却五味杂陈。
今日原本是他们大喜的日子,尽管她对他们之间的感情依旧有所芥蒂,但依旧相信这个男人的真心。
但现在……
“你先睡吧,我去书房。”
男人再次抬手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转身就要离去时,素锦一把扯下了盖在头上的红盖头。
“新婚之日,你去书房做什么?”
迢宗泽并没有因为素锦的呼喊停留下脚步,反而拢了拢自己的衣衫,“明日我会叫下人给你收拾出一间客房来,以后……你就住在那里。”
这无情无义的话语像是给了素锦当头一棒。
外面熙熙攘攘,还有宾客们宴饮的欢呼声,而她站在这里的这一块地界,却像是冰窖。
方才那无数的赞美与祝福,在此刻看来显得分外讽刺。
看着迢宗泽远去没有半分留念的背影,心神俱疲。周身那原本像是使不完的力气,在一瞬之间被尽数抽走。
女人柔弱无骨的瘫坐在了地上。
多年以前,他也是如同现在这般一样的背影,将自己留在了刑罚台之上,受尽鞭刑。然而现在,即使没有了身上的疼痛,但心里的痛可是半分都不见得少一点。
女人一手撑地,另一只手攥起拳来,狠狠的、用力的抵在心口。仿佛这样做可以减轻心里那股子憋屈与煎熬。
眼泪啪嗒啪嗒的滴在地板上,浸入那木纹中。
素锦的眼睛睁的老大,连眨都不眨一下,任凭那滚烫的泪珠在脸颊划过,又狠狠的砸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