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渝一听这话,乐的出了声。
“你可真不愧是你师尊的好徒弟,有话你是真说,你这人能处。”
男人跟着榛子镇的步伐往廖科燃的住处走去。往山上去的道路不多,掰着手指头都能数出来,路上还能迎面撞上许多小弟子。
岑渝的辈分高,灵力又强,在外门眼中又是疾言厉色、冷若冰霜的人,自然是不敢吭声的。
越是看着他们心惊胆战,岑渝便越要端出一副高冷的架子来。往前走着,总有一种教导主任前去视察的即视感。
在学生时代里,被迫活在教导主任的淫威之下,现在就要用同样的方法找补回来,正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总不能在我这儿断了。
“师伯方才那严厉的模样,装的可真像。”榛子镇见那些弟子已经走远才,开口朝着岑渝道。
丝毫不顾及岑渝想要装逼的那份心情,又补了一句:“若是弟子没见过您把我师尊搞的大呼小叫的时候,弟子也就信了。”
岑渝往前走着的脚步猛的一顿,低下头来看,原来是个细细的小石子,半点不留情面的把它踢了出去。
“说的很好,以后可不能再说了。”
寥柯燃费了那么多心力把秦冰裴给救治完了,回来便是倒头就睡,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房间里何时多了一个人。
岑渝像是的无所事事的大少爷,悠哉悠哉的坐在那椅子上,还自顾自的给自己泡了一壶茶。休息了好一会儿,又把榛子镇给找了过来。
“辰安现在在哪呢,许久没见他了,还怪想的,把他给带来吧。”
寥柯燃这一觉算是真的睡舒心了,自从岑渝用了那传送阵法,把自己送到了胶东之后,他的心思就一直没有静下来过。
一夜又一夜的满是担心,担心到睡不着觉。
此番看着他二人无事,心里的那块大石头也终于给放了下去。整整睡了两三个时辰,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天都昏暗了。
岑渝自然是察觉到他已经醒了,不过也没做声,只是静静的坐在原地。这黑灯瞎火的,蜡烛也没点起来,岑渝又是存了心思将气息收敛着,寥柯燃竟是什么都没能察觉出来。
寥柯燃伸了个懒腰,一步步的走到这桌子跟前来找水。岑渝见他还是一副毫无戒备的姿态,猛的一个起身,从袖腕中取出了一柄尖刀。
寥柯燃没有任何的防备,被他这么一吓,身形猛的往后一退,却正中岑渝下怀。
男人毫不客气的用脚踹了寥柯燃的膝盖,那里是人体中最为脆弱的地方之一,寥柯燃果然没站稳,往前踉跄了一步。
岑渝侧过手来牵住了寥柯燃的衣领,将他拽到了椅子上,尖刀也恰在此时抵在了男人的脖子上。
寥柯燃皱着眉头,微微的吐息着,脑子也转得飞快。这里是翠云峰,怕是没有几个外人能进来,放眼整个青云山,能有如此实力,还有如此闲心的,怕是只有岑青宴一人。
男人压低了嗓子,露出了森白的牙齿,“岑青宴,你无不无聊。”
岑渝还没玩够,哪里就会这么容易暴露身份,用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寥柯燃,那种眼神像是恨不得在他的身上盯出窟窿来。
寥柯燃在这种目光的注视下也打了鼓,瞬间也拿不准这歹徒的身份了。
若真的不是岑青宴,能躲过青云山上上下下的关卡,畅通无阻的抵达自己的房间,甚至连自己都无法察觉到他的气息,那此人的修为实在是太可怕了。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用平静如水的声音道:
“本尊不知道你是何人,你直说就好,想要做些什么。”
别看他声音如此平静,那心可是提到了嗓子眼里。男人见他身后男人迟迟没有动静,咬着牙抬起头来。
“我相信你也不愿与我青云山为敌,不如就跟我面对面的聊聊,你想要在这里拿走些什么,若是可以,我自然应允。”
岑渝的身子慢慢的向前倾了过去,凑近了两个人的耳边。
寥柯燃此时已经可以察觉到那个男人的呼吸,是那样的清晰,额头上也不由得渗出了冷汗。
他缓缓地闭上眼睛,等待着命运的裁决……
“逗你玩儿的,你看你吓的那样。”
这声音如同一瓢凉水,将寥柯燃上上下下淋了个通透。
在岑渝把手中的尖刀收回去的那一刻,寥柯燃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怒火。
“岑青宴!”
岑渝老早就后撤了一步,还顺势把耳朵给堵了起来,等他喊完了才把手垂了下来。
陪着笑又重新凑到了他的跟前,“我那不是锻炼锻炼你的应激能力嘛,刚才看你的装模作样要跟我谈判的那一幅神情,还真的是像一峰之主呢。”
寥柯燃早就知道他是这样的性子,想生气却又被他的嬉皮笑脸的模样给压了下去。这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实在是憋闷。
不过看着岑渝在自己的身边打转,男人心里也起了捉弄他的心思。
一言不发,眼眸中却满是失望,愤愤不平的开口道:
“你每次都这样,多大人了,都长不大的吗?你看看你徒弟都能顶起一片天了,偏你自己,还在这里胡闹。”
岑渝暗道不好,这是真把他给惹毛了,默默的站在一边,一下一下的往寥柯燃的方向凑着,还用探究的目光看向他。
系统:【自作孽不可活,宿主你就非得在他跟前犯个贱不成?】
岑渝:“男人至死是少年,我就捉弄捉弄他,他当真了。快点想个法子给我找个台阶,我要道歉。”
系统:【……】
看着岑渝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寥柯燃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以前都是你坑我,这次也轮到我坑坑你。”
岑渝也只能无奈的咂了咂嘴,“你吓死我了,我还真以为你不打算搭理我了呢。”
寥柯燃轻轻地摇了摇头,从桌面上摸到了火折子,把屋里的蜡烛点了起来。
“来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