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要询问却是直接没了动静……
男人微微蹙了蹙眉头,既然事情已经到了此等地步,那自然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正当岑渝怔愣之际,那些人却像是有意无意的闪开了一条通道。岑渝眼神凌冽的看着面前的众人,就算是面前真的是龙潭虎穴,也得去闯一闯。
秦冰裴实在是没能想到师尊在这时还会走到自己的跟前,有一瞬间的怔神。
这个男人怎么回事,就是这么不把自己的安全当回事儿吗?偏偏哪里危险就往哪里闯。
“师尊不好好待着,过来做什么。”语气虽有些沉闷,但很快的压了下去。
男人愤恨的咬了咬牙,就算内心里再怎么愤怒,也不愿意将火气撒到岑渝的身上。
主君殿外已经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豆大的雨滴打在地面上,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响,扰乱了所有人的心弦。
岑渝目光直视前方的众人,简短有力道:“大长老、三长老在殿外布了重兵,你二舅也同样准备动手了。”
秦冰裴听闻此言眸子骤然收缩,这件事确实是他算错了。
大长老和三长老的叛变。是理所应当的,他正式准备腾出手来料理他们二人,杀鸡儆猴,让众人不敢再僭越。
没成想二舅竟然是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可是这些天来的辛勤布置,二舅可是方方面面都参与了的,哪里有布兵、哪里防御,在他的眼中就如同纸老虎。
蛇打七寸,果然是厉害。
秦冰裴深深吐出了一口气,苦笑道:“原本是想护着师尊,没成想又要让师尊同徒儿并肩作战了。”
“你难道不想知道,我是如何知道你二舅叛变的吗?”
殿内烛光缭绕,火影绰绰,这最后的平静显得格外可贵,男人默默的转过头来,仔仔细细的盯着岑渝的眸子。
用极其郑重其事的语气道:“无论是师尊说什么,徒儿都信,且深信不疑。”
在秦冰裴未说出这番话之前,岑渝心中一直胆颤着,课件系统的话,对他还是产生了不小的影响。可自家徒弟这极其信任的模样,却又像是给他打了鸡血。
纵使身处险境又如何,至少自己有一个可以完全交付后背的人。
各位长老几番言语不下,没在秦冰裴身上占到丁点的便宜,自然是觉得被抹了面子,说出口的话便愈发不客气了起来。
“说的好听你是魔族公主的儿子,可是你出生公主却殁了,孰知是不是你克死了你的母亲!”
“三长老这话说的有道理。”大长老自然是要站在自家这一边的,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动手,那必然是要师出有名的。
替已故的公主报仇,这个名号就不错。
“况且自打你来了魔界之后,主君的身子也是日渐孱弱,你乃天煞孤星的命格,想要踏足着主君之位,难不成是想让整个魔界替你陪葬吗!”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秦冰裴听着他们口中所吐露出来的话,眸子也愈发变得猩红。
岑渝顿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连忙扯了一下秦冰裴的衣衫,可不能让他现在动手。
如今这个场面,谁动手谁就没了理。这些老东西们倒是会往人的心上插刀,一插一个准。
岑渝用眼角的余光轻瞥,左手的食指中指并冷捏了个剑诀,调动谷雨剑柄上镶嵌着的蓝莹石。
这是由他亲手锻造的,自然知道该如何调动其中灵力。
秦冰裴的手腕处猛然传来了一阵清凉,他那急红了的眼睛慢慢的消散了下去。
虽然安抚下了秦冰裴心里的那股子暴怒,但岑渝可不想放过面前这些老东西。有些人老了值得尊重、再不济也得懂得谦让,可是面对面前的这帮人,实在是不必留任何面子。
“我倒是不知道这堂堂魔族的主君殿竟是有着这样的规矩。”
岑渝向来不轻易开口说话,此时乍然开口倒吸引了不少的视线。
“本尊听闻凡界有一老翁租了主家十年的房子,可就当那主家卖掉房子时,他却向主家索要赔偿,说是卖掉房子的钱也有他的一份。是不是有些太不要脸了?”
众人都不知这话究竟是从何说起,又跟今天有着什么关系,但这话确实是这么一个道理。
“岑公子不至于在今日这么庄严的场景与我们说故事吧!”大长老拂袖冷哼了一声。
岑渝看着他的一副装腔作势的模样,轻轻拍了拍秦冰裴的手,让他放心,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大长老的跟前。
“大长老只肖得说这人是不是有些不要脸就是了。”
“自然是不要的,那房子与他有没有任何关系。”
大长老话音刚落,岑渝便抚掌笑了起来,正当众人不知所措之时,他才悠悠开口道:
“那主家的房子与老翁无关,这主君殿的少主之位,又与你们何干啊?
同样的道理落到你们自己的身上,便如同了没了头的苍蝇,装作看不见了,真的是好大的气派啊。
各位长老陪着主君开疆拓土,自然是功劳赫赫,可你们现如今的身份地位不也得到了满足吗!难不成是你们觉得主君现如今身子病弱,便觉得这魔族就是你们的囊中之物了?
多大年纪的人了,要点儿脸吧。”
男人的这一番话,就像是把众位长老摁在地上啪啪打脸。
“岑渝小儿!你是什么身份?竟敢在此胡诌!”
三长老猛的跳起身来,朝着岑渝的方向狂吼一句,伸手化爪,朝着他的方向攻了过去。
男人的眼神暗了暗,既然对方已经出手了,为了自保也就不得不使出实力了。
秦冰裴看着在自己面前斗作一团的师尊和三长老,眼眶猛的一热,眼神复杂难名。
不过却在嘴角处扯出了一抹笑,他可从未见过师尊这样损过人,第一次,竟还是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