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尽力气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看也不再看他,只决绝地吐出三个字:“你随便!”
在众人的注视下,艾琉璃再次转身出去,这一次,连同她破碎的心一起走了。
屋子里再次安静下来,众人各怀心事。
施彤动了动身,“轻鸿,我相信夏姑娘会想通的,事已至此,已经无可奈何,名单的事我们只有另想办法了,来,我先帮你把玉佩挂上。”
有力粗糙的大手阻止了她的动作。
“你……”她一愣,随即双眼泛红,不顾男人的阻止,想要再次为她挂上玉佩,而他再次阻止了她。
“轻鸿,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是因为小雅做错了,所以你就迁怒于我吗?”施彤的脸上滑落两行清泪。
“迁怒?”陆轻鸿眸色幽暗,“难道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你才吵着不肯吃药吗?因为只有这样,所有关心你的人才会不请自来凑齐在一块对么?”
陆轻鸿没有回头,声音淡淡的说道,“香橙,权叔路上带回来的,他只给了你一人。”
施彤一震,没有解释。
当年死亡都没有将他们分开,何况只是一个相识不久的夏之柔!所以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他们,拿着玉佩又一次挂向他腰间,大手再次阻挡了她的动作。
“陆轻鸿,你当真要为她这个生人和我横生嫌隙吗?”
“她于我……不是生人!”良久之后,淡淡的话语再次响起。
男人俯下身把地上的碎片小心翼翼地搜罗起来,仿若珍宝。
“有些话,我还是说晚了,”陆轻鸿抬起身,凌厉的视线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冷冷的字句,逐字吐出:
“我陆轻鸿若有妻子,那人必定只会是阿璃!”
此话一出,更是惊煞所有人。当众认定一个女子是自己的妻,这是陆轻鸿的头一遭。
他这是在告诫众人,无形的保护艾琉璃,也是在以男人的身份宣告主权。
最后,【静翾阁】里只剩下了施彤与施雅。
看到此情此景,施彤踉跄后退,却又欲哭无泪。
失魂落魄的摸着手里的玉佩,玉佩里有抹血色。
这是当年她为陆轻鸿挡箭时,鲜血四溅,血溅入玉中便再也抹不去了。
之后她便当做信物送给了陆轻鸿,如今,连这玉佩也成了笑话……
难道人心就如此易变吗?
“大姐……”施雅上前握住她的手,她却不作任何回应。
“连你也在怨我,那时不该劝你将部队行踪透漏给敌人,不该劝你装病,把帮主引去赿泽接你过来吗?”
当时,正是因为施雅和施彤的密谋,才会有了后来陆轻鸿着急去赿泽的事。
“大姐,你醒醒吧,幸福是要自己争取的,你我都是女人,你应该知道,帮主什么时候用看夏之柔的眼神看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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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她相见于初夏,转眼间,已是深秋……
寒风萧瑟,夜托起了无边的黑暗,暮色里,落下的片片枯叶,更让人增添了浓浓的化不开的哀愁。
“开门,开门!”男子执着的一下一下砸着房门,里面的人却始终没有应声。
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陆轻鸿脸色微红,浑身上下满是痛苦的气息。
自从艾琉璃知道一切后,不论他怎样,她就是不肯开门见他,已是整整一天。
这个该死的倔强的女人!
“阿璃,开开门……”
“开门!开门!”
实在抵不住相思之情,深厚的内力一出,房门四分五裂,陆轻鸿脚步虚浮地闯了进来。
巨大的声响并没有令艾琉璃转过身来,她只是趴在桌子上,将头深深埋进臂弯里,已经哭到颤抖。
这个姿势,她已经保持一整天了。
她讨厌望舒园,讨厌这个地方,她不要听到这个男人的声音,更不要见到他,她要彻底忘掉他,做回原来那个无欲无求的艾琉璃。
“阿璃,你别不理我,我可以解释,你听我解释好不好……”陆轻鸿走去,冰凉的指尖轻轻抚她的长发,许是醉了的缘故,语速很慢。
“那个秘密名单,只是我刚开始的目的,可后来我真的被你深深的吸引,我爱上你了,否则我不会想日日缠着你,更不会舍命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