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居天阳没有片刻的犹豫。
什么?好?她没听错吧,竟然这么容易?
“居大哥你答应了?”太棒了!
“嗯,我最近……不怎么忙。”居天阳笑着对她说。
他在笑,这笑简直太美太温暖了,竟然让处于悲伤境界的艾琉璃心情好了大半。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快乐的时光,总是走的格外匆忙,有了长恨无敌的医术,她和居天阳的伤好的更快了些。
不知不觉一个多月过去了,十一月初八这天,在长恨的期盼中到来了。
傍晚时分。
“好了,居大哥你可以出来了!”艾琉璃在院子里大声喊。
推开房门,居天阳缓缓走出来。
二十几个孩子分别站在路的两旁,手里举着鲜花,在左右摇摆。
居天阳诧异,冬天哪来如此艳丽的鲜花?
再仔细一看,原来这些花只是折纸工艺,为了营造气氛,艾琉璃便教孩子们一起折的,她还顺便教大家唱生日歌。
孩子们一边摇着花,一边哼唱着生日快乐歌。
居天阳从他们身边走过,远远看着,长恨和老季在用手打着拍子。
最浮夸的是袁成斌,他站在一张木桌前,桌子上摆着很多碗,他两只手分别拿一根筷子,然后不停地在各个碗上,变换着位置敲打着,竟能演奏出生日快乐歌的曲子来。
最后,居天阳的目光落到了艾琉璃身上。
今天她穿了一件粉色带桃花的上衣,衣领边缘镶着白色的皮毛,下身是碧绿的翠烟裙,在这寒冬中尤其显得生机盎然。
艾琉璃吹着箫,那箫声应和着歌声,她一步一步走向他。
看着对面的女子缓缓而来,居天阳从未这样紧张过,不管是天子脚下面圣,还是一身戎装驰骋疆场。
一曲生日歌完毕,艾琉璃跑过来把他拉到饭桌前,说道:“居大哥,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孩子们也在旁边异口同声地喊道。
“生日?可今天不是我的生日呀!”居天阳虽然很感动,但也是一阵懵懂。
“谁说不是,今天就是你的生日!”艾琉璃出口道。
“阿璃!”长恨紧张的阻止。
艾琉璃咬着嘴唇看看长恨:“我是说,今天这个日子是我们认识的见证,就犹如新生一般,以后每年的今天,你都来萨府,和我们一起过生日好不好?”
“新生……”居天阳暖心一笑,此刻情绪无法用言语表达。
以往的生日,不是别人来巴结,就是在军营草草了事,哪里有如此温馨过。
“居大哥,你看这碗长寿面,是恨姨亲手做的,恨姨的手不太方便,却坚持要亲手为你做这碗面,昨天在厨房整整练习了一整天呢!”
居天阳闻后,便端过大口吃了起来,“这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好的长寿面。恨姨,谢谢你!”
艾琉璃看着在一旁湿润了眼眶的长恨,实在不忍心她等了多年,却等不到儿子叫她一声娘。
以前的事又不是长恨的错,为何要让她承受这一切。
“居大哥,恨姨的儿子没有在她身边,现在我们是一家人了,恨姨又待你视如己出,不如你做她的义子,叫她一声娘亲好不好?”艾琉璃试探着问他。
“好。”手里端着这碗面,居天阳感觉是端着伟大母亲的一颗心一般。
他凝视着长恨,不知为何,每每面对这个满身伤痕的老妇人,他心底深处便有一些无法言语的感觉。
他立刻跪在长恨脚边:“娘亲!您的儿子不在您身边,那往后我就是您的儿子!”
“好好,我的儿啊!”长恨抱着居天阳激动的哭了。
————————————
此时,陆轻鸿站在树林的一个高坡上,目光落到之处是一座威严的府邸。
没错,就是萨府!
他已经站在这好长一段时间了,从清晨,到正午,而此时已经夕阳西斜。
落日泛黄的余晖,倾洒在陆轻鸿刚毅的侧脸上,添了些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悲伤出来。
而萨府里面时不时的就传出的稚嫩孩童的清脆声,还有男女欢快的笑声,这些仿佛是针一般刺痛着男人的神经,而他却选择在这里站了那么久。
陆轻鸿苦笑,一个月之前,阿璃还是他的女人,而现在,在这萨府,她和居天阳在一起。
“少主……”
陈权在一旁寻思着该如何开口,他的少主向来心思令人捉摸不透,可如今他更加拿不准了。
“少主,今天是你的生辰,我们是否进去请了夏姑娘来,一起去望舒园?你知道的,为了给你庆祝,施彤姑娘着实费了好大的心思,你出来一天了,回去太晚恐怕不妥!”
过度的担心让陈权唯有搬出了施彤。
前几天,少主疯狂的命人查找夏之柔的下落,可今日查到了,却避而不见,反倒在门口苦等了一天。
陆轻鸿又岂能不懂陈权此时提施彤的意思呢,只是,自己的心却再也不能回到从前了……
“权叔,你听里面的笑声多好啊,你说,这一个月,阿璃是否每天都笑得这么开心?”陆轻鸿轻声问他。
陈权因为他的话一震。
从夏之柔对少主射出六支钢针,到被臧正打晕,再到现在,整整一个月了,他十分清楚的记着,少主在这个月里是怎么过的。
少主原本少得可怜的笑容,从那个雨天开始,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陈权回忆一个月前的情形。
陆轻鸿醒后的第一天
缓缓睁开眼,男人发现自己已回到了望舒园。
没有再东张西望的寻找她的身影,因为他明明白白记得,那个唤作阿璃的女子,在亲手伤了他后,决绝的离开了。
手再次抚上肩头,伤口已被包扎好,但他知道的,里面六个血洞,是她留给他的,残忍不留任何余地。
她走了……
跟另一个男人一起,陆轻鸿忽然露出好似无所谓的一笑。
他犹记得她说:陆轻鸿,我一直这样顺从你,是因为我也有我的目的。
怪不得她说要慢慢相处,互相了解,而且总是拒绝和他的亲密举动。
曾经他自以为是的认为那是她的欲拒还迎,现在想来,其实不过是她处心积虑的应付罢了!
原来,她从严泰和的喜堂上跟自己走,不过是为了给一个男人留住清白罢了,而那个男人名唤居天阳。
而自己只不过是她攀附的藤蔓而已,找到居天阳,他就什么都不是了,即便自己那样苦苦哀求、苦苦挽留,那女人都无动于衷!
而自己竟然想娶她为妻,让她做自己这辈子唯一的妻!
呵呵~男人紧紧握住双拳。
阿璃,我的爱你既然不稀罕,那么,我又为什么非得奢求你的爱!
既然你要的便是和我从此相忘于江湖,那要走就走吧,我也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