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堂上,陆轻鸿同样身穿红色喜袍,他笔直站着,手心湿濡,紧张地看着喜堂的入口。
一股热流缓缓流进他的心房,今天,阿璃会为他穿起嫁衣,从这一刻起,她便是他的妻,此生唯一的妻。
阿璃,原来快乐是这种滋味……
从前她问:陆轻鸿你快乐吗?那时男人不以为然。
可现在他明白了,他的快乐就是:有心,有爱,有她……
很快,艾琉璃进来了,站稳后,喜娘松开了她的手,紧接着手里被塞了段红绸子。
红绸起伏,另一边也有人握起,艾琉璃知道,那头便是陆轻鸿。
“阿璃,我终于娶到你了。”耳边,陆轻鸿轻轻对艾琉璃说。
女人握紧红绸子,回道:“陆轻鸿,今日以后我便是你的妻子了。”
所有的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突然——
“砰”的一声,仿佛是个人被扔在了桌子上。
“阿璃,不要嫁给他……”紧接着,沙哑低沉的声音响起,艾琉璃浑身一震,丢了手上的红绸。
是居天阳!
此刻艾琉璃什么都顾不得了,掀起盖头,抬眸去看。
礼堂上,居天阳浑身是血,正在与翾龙帮的守卫撕战。
原来,居天阳为了阻止艾琉璃嫁给陆轻鸿,便让真气逆行全身,封住头部的痛穴。
要知道,这个法子虽然可以暂时止痛,但却非常危险,若不是内里深厚者,根本无法做到。
稍有不慎,便会真气大乱,不但压制不住浮生醉,反而会加速发作,痛不欲生。
居天阳用了整整一夜的时间,不断逆流真气,不断压制毒素,终于在刚才,硬将浮生醉的痛抑制住。
可真气逆流后,决不能使用内力,所以现在,居天阳只有剑招,没有内力。
艾琉璃感觉自己身边有股骤风腾起,突然,陆轻鸿飞身,一掌击中居天阳的胸口。
后者使不出内力,直接倒地,口吐鲜血。
“阿璃,不要成亲,不要嫁给他……”居天阳捂住胸口,甫一开口,又吐出些血来,这一掌着实不轻。
“居大哥!”看到一身是血的男人,艾琉璃眼珠通红。
她恨恨地扔掉凤冠,立刻朝居天阳跑去。
这时,陆轻鸿用力拉住她的手,他的眸子有些黯,这桩婚事,终是被搅乱了。
“把居天阳拖出去!”陆轻鸿沉声吩咐。
“阿璃,我们继续。”转过头对着艾琉璃,他的语气立刻变得轻柔,从地上捡起凤冠,吹了吹沾染的灰尘,男人亲手为她戴上。
艾琉璃用力挥开他的手,现在她的脑海里,只剩下居天阳一身是桖,被带下去的场面。
她轻声问他:“说好给居大哥的解药呢?”
“阿璃,我们先拜堂!”陆轻鸿没有回答她的话,今天他们成亲,而现在他们还未礼成。
“你没有按约定给居大哥解药,更没有放了他,你毁了我们之间的交易,你这个大骗子!”艾琉璃伤心地控诉他。
“阿璃,我说了,只要我们成亲之后,我自会放他,是他等不及要找死,这怨不得我!”
“所以呢?你食言了,你现在要预备杀了他吗?你这个大骗子,骗我和你成亲,却不肯放过居大哥!”艾琉璃吼他。
“为什么不给他解药,他那天那种痛苦你没看到吗?你为什么不给他解药!是我错信了你,是我错信了你!”
女人将新娘凤冠狠狠扔在地上。
“我真傻!丧心病狂的人又怎可相信呢!陆轻鸿你让我成为这个世界上输得最惨的笃徒!”
艾琉璃就像疯了一般,捶打着陆轻鸿。
“你冷静一点!如果我早早给了他解药,他一定会来阻止我们成亲,而你一定又会跟着他走的!”他不敢,他不敢!
“你不要再妄想逃离,我不管礼成与否,总之,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妻子!”
“我不是!永远都不是!”
——————————————————
在喜堂上的那番吵闹后,艾琉璃就被送进了陆轻鸿的房中,而居天阳不知所踪。
艾琉璃的第二次成亲,依然糟糕透了,现在的她痛到麻木,早已哭不出眼泪。
那喜婆说的对,结婚前掉眼泪,真的是非常不吉利呢!
也许自己真的命犯孤星,不适合成亲,每次都在最关键的地方停住。
兜兜转转,一切又回到了原点,每每周而复始,仿佛是个恶性循环。
她和陆轻鸿的关系,似乎前进一米,就会迅速后退一里。
到底是谁欺骗了谁,谁又负了谁,玉米糊糊般的脑袋已经捋不清楚了,她现在唯一的希望,便是居天阳能健康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