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生气,手拿起布匹又扔回到那万玉身上,“谁稀罕你这匹破布!”
说完,便推开陆轻鸿跑出去了。
陆轻鸿追她:“阿璃,你这又是生的哪门子气!”
男人莫名其妙,十分不解,她想要那匹布,他不是帮他要来了吗?为何要到后,却又毫不在意的扔掉。
她是不是对任何东西的喜欢都没有长性呢,陆轻鸿苦笑,比如自己,说爱就爱,说不爱便毫不犹豫的一脚踢开了。
“阿璃,别无理取闹。”陆轻鸿拉住她的胳膊,无奈地说。
“你说我无理取闹?!”艾琉璃心里更恼了。
“那大昌布店里那么多如花似玉,不无理取闹的姑娘,随便等你挑,你又何苦来追我这个无理取闹的女人。”
“阿璃,我的心还表现的不够透彻吗?怎么又扯上别的女人,就算别的女人再好,与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始终在乎的不过只一个你罢了!”
他们两个人就这样公然在大街上拉拉扯扯,吵吵嚷嚷,很快便驻足了一群围观看热闹的人。
艾琉璃甩开陆轻鸿的手臂,“你哪里有我,我看你眼里只有那个万玉姑娘才对,刚进店门,就公然眉来眼去,现在竟然借着那布,名正言顺的告诉她你的名字,还答应人家什么有缘再见!你干嘛追我出来,我走了,正妻不在,不正好称了你们的心了吗?!”
陆轻鸿就这样看着她,艾琉璃说的越多,男人的嘴角翘的越高。
“我好高兴,阿璃你在吃醋,”最后他说:“原来看着心爱的女子为自己吃醋,那滋味竟是这般的美好。”
“你!你混蛋!”心事被说破,艾琉璃觉得更加没了脸面,又要往前跑去。
此时,大街上的人都在指指点点,不过左右也是布店里的那些腔调。
大抵是说,这个女子怎生的如此没了规矩,姑娘家家的,竟然对自己的相公如此不敬,在大街上让相公追着她跑。
依稀听着,那些人都在议论:看那女子衣服老旧,鞋子难看,还有人说陆轻鸿如此一个优秀的男人怎么会喜欢她这样的女人云云……
总之知道他们是夫妻的,全都觉得他们不配,是她艾琉璃配不上陆轻鸿。
虽早已听得习惯了,可是艾琉没想到这些话还是会刺痛她的心。
这些日子以来,她对陆轻鸿的防备越来越少,而最开始的那种惧怕与怨恨也慢慢的在变淡,她越来越在乎,越来越把自己当作他的妻子了,可是全世界的人却都在说她不配!
“阿璃,慢点,你还有伤。”追上她,他从背后抱住她,不让她再跑。
艾琉璃挣脱不了他的怀抱,便又开始埋怨他,“你长成这样子,走到哪都有女人主动投怀送抱!怪不得我会讨厌你,在我失忆以前,你一定是个拈花惹草,到处留情的臭男人!”
“阿璃,脸长成这样不是我决定的……”
“你这个臭男人,还还嘴!”
“阿璃,我不是个臭男人……”
“是,你就是!我说你是,你就是!”
“好好好,你别激动,我是个臭男人,但我绝对不沾花惹草,到处留情!”
“不要在生气了好吗?对你的身子不好。”陆轻鸿说。
“你也觉得是我配不上你么?从醒来到现在,你的手下,刚才大昌布店的那些女人,还有现在这满大街的人,他们都觉得我配不上你,觉得我不是个好妻子。”艾琉璃说着说着,眼睛便有点模糊。
还想说什么,却停住了,因为男人吻住了她的唇。
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吻了她,吻得很深,也很动情。
周围皆是不可思议的议论声,仿佛像在看怪物一样看着他们,而从他们的眼神中,多少也能看出点艳羡的味道。
羡慕他们可以爱的如此奋不顾身,恍若无人。
良久之后,终于在艾琉璃快要窒息的时候,陆轻鸿停住了。
然后,他对着人群大声喊出:“你艾琉璃将是我陆轻鸿此生唯一的妻子,是我追着你,缠着你,是我祈求你能爱我,若有一天,你要离开我,我定然会活不下去!”
他的声音很大,似说给众人听,又或者只想说给艾琉璃听。
“阿璃,我是说真的,不要轻易对我说你要离开,那样我会很痛,很难受……”
“真是个傻子,说这样的话!”终于,艾琉璃破涕而笑,红了脸,不再与他生气。
自从失忆后醒来的嫌隙,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此时,两人的心紧紧的靠在一起。
“娘子,既然气消了,我们再去做衣服如何,还有这双鞋子,这么不合脚,得赶紧换一双。”陆轻鸿皱眉心疼地说。
“我不要!”想想刚刚那些女子色!眯!眯看他的眼神,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托你的福,现在一提到布店,鞋店什么的,我就气的胃疼!”
“我不要去买衣服,我要先去吃饭!”她大手一点,指向了旁边的店肆。
只见这店铺,它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的匾额,上面娟秀地题着四个金色大字:“酒苑珠琅”。
抬眼望,这是一座三层的四角小楼,每层往上逐一递减,上下三层,各个角上挂一个红色灯笼,错落有致,极为雅观。
再看那青瓦白墙,飞檐画角,绿阑倚户,更是令人眼前一亮。
“这个名字起的好,优雅大方,就去这家!”艾琉璃二话不说,硬拉着陆轻鸿走了进去。
进入这酒苑珠琅,里面的一切也正如它的名字一样,淡雅不俗。
顶为红木镶梁,上面一处处整齐有序的挂着的,是梨白花色的灯笼,每当有人进来,灯笼就会一起随着那余风轻漾。
只白天看就是这样的美景了,那么到了夜晚应该比现在更加旖旎了吧。
这时,艾琉璃转眼再看向墙壁,原来的土墙,在这里全部用木板贴合,不留一丝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