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听着,陆轻鸿原本在肩膀上包扎伤口的手,却突然捂住了心脏。
他迅速转过头去,心脏疼的让他弯下了腰。
“喂,你怎么了?”陆轻鸿突然这个样子,吓坏了什么都不知道的袁成斌。
长恨却什么都明白,这是问情蛊要开始发作的征兆。她立刻说:“马上凝神静气,放空思想,什么都不要想。”
过了好一会儿,男人的喘息终于没有那么剧烈,他才缓缓转过头来。
“是阿璃叫你来和我说这些的吗?”陆轻鸿的声音痛苦中夹杂着哀伤。
“我不过来告诉你实话而已。”长恨避重就轻地回答。
“既然如此,前辈不必劝我,我心意已决。”
“为什么你要这样一根筋,如此下去真的什么都不会改变!”
“我从没想改变什么,也不敢再去奢求,我只不过想在剩下的时间里就这样守着她而已,希望前辈成全。”
“既然这样,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长恨看着他。
“前辈,请问。”
“你说只是在一旁静静地守着阿璃,那么看她有了自己的新生活,看她和别的男人成亲生子,你能做到只是默默的祝福吗?你能不恨阿璃吗?要知道,世间最多的莫过于爱极生恨!”
过了好久,这些问题,陆轻鸿终是没有回答她。
袁成斌听着二人的对话,一头雾水。
爱极生恨?难道这人爱上了姐姐?可不对啊,爱姐姐的明明是天阳哥哥,而陆轻鸿明明要杀他们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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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前庭假山旁。
艾琉璃看着眼前的两个笼子,愁的她感觉自己的苦胆水,都要沤出来了。
今天,长恨过来找她,说她对于医书上的知识已经掌握的差不多了,现在可以用于实践了。
她实践的第一步,就是要练习放暗器,而放暗器的第一步就要练习画老鼠。
惊讶吧,连艾琉璃自己都没明白放暗器和画老鼠为何能连上块。
眼前的两个笼子里便是她操作的工具。
老鼠啊,她平时最怕的第一是蛇,第二便是老鼠了。
这小东西鼠头鼠脑,怎么看也不惹人怜爱,反倒生出许多毛骨悚然。
面前的两个笼子,一个笼子放满了白老鼠,而另一个里面就关了一只。
长恨告诉艾琉璃的步骤是,把一只白老鼠关进笼子里,然后让她拿着毛笔,隔着笼子,分别在老鼠的额头,两只耳朵,肚皮和尾巴尖,五个部位上画圆圈。
要求是笼子不能碰到墨汁,老鼠的其它部位也不能有墨汁,每个圆圈必须要圆整。
面对一只上蹿下跳的白老鼠,还要在它身上画圈!
艾琉璃已经左跳右跳练了一个早晨了,却毫无成效,就这样,艾琉璃练啊练,却一直不成功,白老鼠几乎变成了黑老鼠,她欲哭无泪,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阿璃,你再多扭一下保证就闪到腰了!”
艾琉璃一顿,竟然是陆轻鸿的声音,迅速转过头来。
在她身后的不远处,此时陆轻鸿一身黑衣,束起的发在寒风中飞扬,那双锐利的眸子,竟略带些戏谑的看着她。
他的脸色还是布满了病态的苍白,但那笑容,却是这些日子里以来,最灿烂的一次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谁让你来的!就算是恨姨允许你住在萨府,但并不代表你可以随意走动,尤其是不准你进入我的活动范围。”艾琉璃言辞犀利地说。
“姐姐,你别怪大哥哥了,是我把他叫来的,婆婆给你布置了作业,我看你老是弄不好。大哥哥武功那么厉害,所以我才请他来帮你的。”小容容突然从陆轻鸿的身后蹦出来,软软糯糯的说。
艾琉璃顿感头痛,这个小妮子,才几天而已,没想到这么快就让那厮给收买了。
这么小就学人家发花痴,长大了还得了!
“容容,快到姐姐这边来,那个人很坏,以后不许你靠近他。”
然后,艾琉璃毫不客气的指着陆轻鸿:“还有,麻烦你快点走开,以后最好离孩子们远一点!”
陆轻鸿只笑笑站着不动:“阿璃,记住,女孩子要温柔一点才可爱。”
“我可不可爱,貌似和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总之,请你赶紧离开。”
“姐姐,你不可以随便赶走哥哥的,因为他是我请来的。”小容容赶紧插嘴。
“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管!”
她转过头重新恶狠狠瞪着陆轻鸿:“还不快走,怎么,还想让我在你的脸上再画上几笔吗?”
而艾琉璃的话一出,就让陆轻鸿想到了他们两个人还在谈恋爱时的场景。
那时候,所有人都对他唯唯诺诺,言听计从,却唯独她,总不怕他,每天一大堆奇奇怪怪的歪道理不说,还时不时地就戏弄自己一回。
对于艾琉璃的挤兑,陆轻鸿并没有反驳她,今天他的心情似乎很好,也并没有因为女人的话而生气伤心。
“今天我能来,可是完全看在这孩子的面子上,要不谁愿意帮你!那,现在可是你自己执意说让我走的,你可不要后悔。不过我一走,这些老鼠可就真的死定了!”
陆轻鸿语气凉凉的,假装无所谓的说着,他佯装要走,这时成功的引导了艾琉璃的思绪。
她品着他的话紧皱着眉头。
“等一下,你站住,先告诉我,为什么这些老鼠会死?”
陆轻鸿转过身,回头笑了。
“这个嘛,自然是糗死的!”
“糗死?”艾琉璃不明白的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