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险!只差几秒钟!艾琉璃舒了一口气。
男人凛下心神,快速审度四周,原来后面的马车因为地上太滑,惊了马,才撞上了他们。
后面,肇事马车再次朝他们踏过来,这时,轿帘掀开,里面一男一女大声呼救:“救命啊,马儿失控了!”
“快救人!”艾琉璃一看有些着急地喊。
千钧一发间,陆轻鸿再次起身,一脚将马踢飞出去,然后快速将两人从轿内揪出来,同样的,这辆马车也坠入了悬崖。
危险解除之后,被救下的男人连忙握住旁边女人的手:“娘子,你有没有受伤,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相公,我没事,你不用担心。”那小娘子挺着肚子说。
原来是一对夫妻,而那女人已经身怀六甲。
艾琉璃望向那年轻男子,他很面善,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儒雅之风,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他们在什么地方见过。
“恩公,竟然是你!没想到我罗衡在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你,感谢恩公又再次救了我们夫妻一命!”那男人说着便要对陆轻鸿下跪作揖。
陆轻鸿看着罗衡,掌风一抚,免了他的大礼。
“你是酒苑珠琅跑堂的小厮!”艾琉璃终于认出来了,她惊呀出声。
“夫人是我,那日都怪我不好,没有及时通知公子你的险境,为了几两银子的活计,差点害了夫人。”
“不,多亏得你,否则那日之后,便不再有我了,应该是我和你道谢才对。”
艾琉璃说着,又抬头看了看罗衡,现在他穿着锦缎罗绸,哪里还是当时那穷酸的模样,所以竟没有第一眼认出他来。
罗衡似是猜到了艾琉璃的想法便说:“你遇害第二天,就来了一群人,把酒苑珠琅毁了。”
“没有了工作,我只好回家去,路上一直想着该怎样和我年迈的老母解释,谁知道我刚进家门,就见到两个男人!”
“他们竟然给我送来了万两黄金,我不知所措便向他们询问原因。”
“可他们只说是奉了主人之命来报答我救命之恩,并告诫我说,得了这钱,切勿再像以前一样一心考取功名,关场凶险,还说我的性格不适合当关。”
“那人又说我为人尚且正直善良,加之读了多年诗书,便让我开办私塾,也好教书育人!”罗衡接着说。
“那之后,我就听了他们的建议,用那些钱办了私塾,而且娶了妻子,说来也奇怪,打从那之后,我娘亲的病竟然大好了,她终于有这个福气等到三世同堂的好日子了。”
罗衡又说:“我真的很感谢送我黄金的人,虽然他们没有留下姓名,但我知道,肯定是公子您!
所以,从那以后,我就不停告诫我的学生们,做人要一心向善,即使是身处最逆境之时,都不要违背自己的良心。善待别人就是善待自己!”
听了罗衡一番话,艾琉璃很惊讶,但陆轻鸿却依旧云淡风轻。
他只是说:“罗衡,珍惜你现在的一切,不要让这世道改变你的初心,好好地做一名教书先生罢。天已晚,该回了,不要让家中老母等急。”
“是,罗衡和内人谢恩公点拨,愿恩公和夫人从今往后事事顺遂,我们就此别过。”一男一女作了大揖后,离开。
他们的背影已经在风雪中消失殆尽了,艾琉璃的目光还没有收回来。
“阿璃……”陆轻鸿叫她。
“罗衡没有猜错,送他黄金的人就是你对不对?”
这一次男人没有否认。
“把万玉推进地狱,将罗衡送入天堂,虽然这太极端,但到底是恩怨分明。这么久了,陆轻鸿我欠你一句谢谢!”她抬起眼说的真诚。
艾琉璃以为,陆轻鸿这时总会和她说点什么的,可是,他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只见这个男人,风雪中退下自己的黑衣,将眼前的女人从头到脚裹住,然后将她搂紧怀中。
轻功一展,很快便消失不见。
可那马夫还呆愣地站在原地,而他手中多了条明黄色金线编织的发带……
这难道是车马费吗?马夫心里激动极了,发财了,这些金线可比他的运费高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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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去买的瓦片葬身悬崖后,陆轻鸿不得不又去买了一次。
回到萨府,男人开始把每个房间的屋顶都挨个仔细检查一遍,最后把有问题的屋顶全部修补完毕。
可是,他发现了一个比屋顶坍塌更为严重的问题。
这萨府里住着的根本是些老弱病残,她的阿璃璃虽然聪明,可是太过善良,容易受伤。况且,危难时刻,她绝不会放弃萨府的任何一个人,所以这就更加增加了她的危险指数。
他的生命即将枯萎,而她的日子还有很长很长……
如今看来,唯有一个办法了……
“你说要教我武功?”角落里,袁成斌非常惊讶地跳了起来。
“怎么,不想学?”面对袁成斌的惊慌,陆轻鸿就显得镇静多了。
“想学,我当然想学。从姐姐收留我的第一天起,我就发誓要学好武功,保护我们这个大家庭。”袁成斌说。
“可是,虽然婆婆一直教我,也说我是个练武奇才,把她用生命换来的冲玄秘籍交给我,可我却很没用,只练到第一式,就再也练不下去了,一直领悟不到冲玄秘籍的要领。”
因为这个,袁成斌一直觉得愧对长恨的栽培。
“那并不是你的错,冲玄秘籍,根本不是你这种毛头小孩可以练的。”
陆轻鸿听说长恨教袁成斌的武功是冲玄秘籍后,顿然了悟。
这世上的武功大多都以初男或者初女之身练就,方能达到至高境界,可是这冲玄秘籍却正好相反,只有经历过男女情事才可以将武功练成,若是没有成家的男儿,就算根基在好,也根本无法练成。
想必长恨一个女人并不知道这些,只觉得冲玄秘籍是世间难得的武学宝典,才会将它交给袁成斌。
“到底要不要跟我学武功!”陆轻鸿又一个爆栗打在他的头上。
“我当然愿意学,可是,你为什么要教我武功呢?我对你那么坏,你不生我气吗?”袁成斌心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