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斌在哪里？我自己去找，不劳烦你了。”艾琉璃讨厌这种气氛，她回头问陆轻鸿。

男人看着艾琉璃脸上厌烦的表情，内心又是一恸：阿璃，我已经不敢奢望别的了，只不过和我走在一起，你就这般讨厌吗？

突然，陆轻鸿心脏痛得直不起腰来，忍了好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你回去吧，不过是我想见你的借口，袁成斌并没有找你。”

“陆轻鸿你竟然又骗我！这样耍着我很好玩吗？”

陆轻鸿苦笑：“你若这样想，那就当我耍着你好玩吧。”

“你滚蛋！”艾琉璃生气地抬手捶打他的胸膛。

而此时，陆轻鸿终于再也支持不住了，他倒在了积雪上，再也无法爬起身来。

“喂，陆轻鸿，你怎么了？”艾琉璃从没有想过自己的力量竟能够把他推倒，吓得急忙上前。

此时陆轻鸿浑身颤抖的蜷缩在雪地上，雪花趁机钻到了他的领口袖口里。他的脸因为雪融化的原因，变得湿哒哒的，脸色白的异常吓人。

男人双眼紧闭，眉头痛苦的纠结在一起，双手紧紧按住心脏的位置，一下一下地捶击着，而他的身体在雪地上左右打滚，嘴里发出压抑痛苦的“呜呜”声。

这是陆轻鸿决定隐瞒自己的心意，做朋友后的第一次毒发，也是第一次艾琉璃如此清楚看到他毒发的模样。

“陆轻鸿，你怎么了？”艾琉璃被他痛苦的模样吓到了。

陆轻鸿来的第二天，长恨便说谎告诉艾琉璃将解药给他了，所以艾琉璃未曾往自己下毒的那方面去想。

“是你身体的刀伤复发了吗？”

她赶紧拉过他的手把脉，奈何医术浅显，却怎么也看不出什么来。

“你忍一忍，我去把恨姨找过来。”现在只有长恨能救他。

“阿璃，不要走……不要再留下我一个人，好痛，真的太痛了，我真的快要支持不下去了……”

疼痛使他的神经异常脆弱，他伸出手去抓她的手，而这一次却真的抓住了。

“你先放手，我不是要走，我是把恨姨叫来看看你的病。你太沉了，我没有办法把你背去她那里，我会很快回来。”

“不要走……阿璃……我不让你走……”

“噗！”一口鲜血毫无征兆的吐出来，红色迅速蔓延开来，仿佛是在纯白的雪地上，作了幅凄然绝美的图画。

“陆轻鸿，你不要吓我。”他突然口吐鲜血，她什么都顾不得了，用力抱起他，将他搂在自己的怀里。

“原来就是这种感觉……”男人喃地说着艾琉璃听不懂的话。

当时在望舒园里，居天阳因为浮生醉疼痛难忍，而那时艾琉璃就是这样哭着把居天阳抱在她的怀中。

当时他真的既羡慕又嫉妒，他好想知道被阿璃紧紧拥在怀中是什么感觉。

而现在他知道了，虽然心脏很痛，但被她抱在怀中，那种感觉很温暖，很恬静，就像以前他们开心的日子一样，原来那感觉就是幸福……

“陆轻鸿，你撑住啊，你到底哪里痛！”她哆嗦着擦掉他嘴角的血，竟然掉了眼泪。

现在，她的眼泪是为了他吗？

男人抬起手轻轻为她拂去脸上的晶莹，“阿璃，唱歌给我听好不好。”

“唱歌？”

“对，就像你那天给居天阳唱歌一样。”

艾琉璃抱着他，现在她的心里全是男人痛苦的模样，怎么还能唱出歌来。

“唱歌给我听，我想听你唱歌。”陆轻鸿一张嘴又一口血吐了出来。

“好好好，我唱，我唱。”艾琉璃哭着大声说。

“风停了云知道

爱走了心自然明了

他来时躲不掉

他走的静悄悄

你不在我预料

扰乱我平静的步调

怕爱了找苦恼

怕不爱睡不着

我飘啊飘你摇啊摇

路埂的野草

当梦醒了天晴了

如何在飘渺

啊爱多一秒恨不会少

承诺是煎熬……”

艾琉璃一边哭着一边唱，哽咽地让人心疼。

一曲周迅的飘摇，道出他们的顾虑与心酸。

慢慢地，疼痛逐渐过去，男人的状态好一点了。

坐在地上，雪打湿了他们的衣裤，两人却无动于衷。

“你……为什么会突然痛成那样？”艾琉璃问他。

陆轻鸿却以为她是在明知故问，便苦笑着说:“阿璃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吗？”

艾琉璃满眼疑惑。

这时——

“阿璃姐，师……哦不，陆大哥，你们原来在这儿，我到处找你们，大家都在等你们吃饭呢！”

袁成斌奇怪的看着他们坐在一起，那地上通红一片，竟然是血。

“怎么会有血！”他担心的大声询问，赶忙上前检查艾琉璃的身体。

“小斌，我没事。”艾琉璃尴尬的说。

陆轻鸿挣扎着站起身，用脚扒过些干净的雪将那片红色覆盖住。

“陆轻鸿，还是让恨姨给你看一下吧。”她现在的医术，连个赤脚大夫都不如。

袁成斌大吃一惊，原来这血是他师父的？

“不用了，我现在没事了，不必叨扰恨姨，你是知道的，我这种病，谁看都没有用，疼过去就好了……”男人轻声说着。

艾琉璃被弄得一头雾水。

什么叫她知道？她应该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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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厅里，大家都在等他们。

落座后，艾琉璃暗自偷瞄陆轻鸿，他静静地吃着饭，仿佛刚才那场撕心裂肺的痛根本不存在一般。

自从她被玉侯救回性命醒来后，陆轻鸿的脸上总带着些病态的苍白，而且行为举止简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