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有些东西不是说改就可以改了的!”陆轻鸿意有所指的说。
饭厅寂静一片,除了他俩的声音再无其它。而原本雀跃的孩子也看出了不对劲,一个个都不敢出声。
“好了,你们不要再吵了,筷子是用来夹菜的,不是让你们压来压去耍着玩的。都吓到孩子们了,安静吃饭可以吗?!”
艾琉璃有些生气。
“当然可以!”
“当然可以!”于是乎,两个男人同时放下了筷子。
可是他们不过才安静了一小会儿,这两人又开始折腾。
“这鱼太辣了,先喝杯水吧。”
“这鸡太辣了,先喝碗银耳汤吧。”
陆轻鸿与居天阳又再一次异口同声地说,他们一个端起水杯,一个端起碗,又同时放在艾琉璃的面前。
“我……”艾琉璃不知道自己到底该选哪一个。
陆轻鸿拿着杯子的手暗自用力,把居天阳的银耳汤挤走,艾琉璃面前只剩下了一杯温开水。
“辣椒辛辣,当然要喝杯温水才能解辣。”
居天阳见状,心中也是气愤难当,他拿着碗就与陆轻鸿比划了起来,左推右撞,下打上压,他把碗里的汤用力向上一泼,碗里的银耳汤就形成水柱的样子从碗里出来,直直向空中飞去。
同时,他也趁机挤开了陆轻鸿的水杯,把碗迅速摆好位置,然后奇迹发生了,那些飞出来的银耳汤竟然又重新落回碗里,没有一滴洒落。
“银耳润喉,这辣椒这么辣,自然要多喝点水汤润润嗓子!”
他把汤举到艾琉璃的面前,温柔带笑的说:“阿璃,喝汤。”
“好。”谁知她刚刚要接过来喝,直接又被陆轻鸿推到一边。
“菜是辣的,汤是甜的,这样混搭怎么会对胃口,阿璃,还是喝水吧。”
居天阳再一次用手出手阻止:“你什么意思,是想打架吗?”
陆轻鸿快速双手回旋抵御,躲开他的束缚:“自当奉陪到底!”
于是两人同时收回手上的杯、碗,然后赤手空拳,就公然的在饭桌上打了起来。
要不就是他在他的胸前劈一掌,要么就是他在他的肩膀盖一拳,总之四只手在饭桌上不停地砍来砍去,看的人眼花缭乱。
“轰隆”一声,桌子塌了,所有的菜都掉到地上,老季的辛苦全都孝敬了大地母亲。
“够了!你们到底打够了没有,一个个都是大人了,还这么能闹腾,看不到孩子们都害怕吗?!”
艾琉璃起身,快速走到另一个桌子上,然后她拿起筷子,夹了芦笋吃起来。
“居大哥说的没错,我现在的确喜欢吃芦笋了。”
然后又自己盛了一碗银耳汤,咕咚咕咚全部喝完,又接着说道:“银耳汤果真很润喉。”
“阿璃……这就是你的选择?”陆轻鸿仿佛早就知道结果一样,无声苦笑。
“没错,这就是我的选择,而我也早就告诉你了不是吗?”她故意忽略男人那痛苦的表情。
陆轻鸿又问艾琉璃:“可你曾经告诉我,你最讨厌吃的就是芦笋了。”
“是啊,不过那是以前,现在的我非常喜欢吃芦笋。人都是会改变的,就像你以前根本不能吃辣,现在吃起小米辣都不带眨个眼的。”
“是啊,人确实都是会改变的!”陆轻鸿紧紧盯着她,双拳紧握,指骨白皙透明。
陆轻鸿逼自己吃辣,是因为艾琉璃曾经说,要当她的相公,第一条就是必须要顿顿陪她吃辣。他拼命的为了她改变自己,而她却为了别的男人而改变。
陆轻鸿说:“阿璃,你真的太不公平。”可是说完他就后悔了,爱情里只有爱或不爱,哪里会有公不公平呢!
“我本来就是这样,我也早告诉过你,你受不了可以走啊!”艾琉璃扯着脖子,怒红着脸对陆轻鸿说。
“陆大哥,姐姐的脾气你也清楚,你现在一定要想开一点,千万稳住情绪啊!”袁成斌赶忙上前小声的安慰他,怕陆轻鸿又承受不了刺激会激发体内的问情蛊毒。
在所有人都以为陆轻鸿会甩袖离开时,谁知他却抬起头看向艾琉璃,换上了久违的无所谓的笑容说道。
“我为什么要走,阿璃,我已经把自己卖给你了,所以你就必须我照顾我的衣食住行!”
男人似乎是在耍赖,可是以他的脾气来说,又不太像,总之,究根结底,陆轻鸿只是不想离艾琉璃开罢了。
他把自己卖给了阿璃?居天阳听到这话皱起眉头。
“哥哥姐姐们,求你们不要吵了好吗?容容好饿,容容想要姐姐喂喂。”小容容带着哭音说。
“大家好不容易吃顿团圆饭,你们三个不许再吵闹,阿璃,你随我到容容的桌子上用餐。”长恨沉着嗓音说。
“对对,阿璃去那张桌子喂喂孩子,两位将军便和我在这张桌子上吃吧。人是铁,饭是钢,吃饭最大!”老季赶紧附和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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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居天阳回来后,原本就怕和陆轻鸿接触的艾琉璃,现在更是时刻躲着他,这样一来,陆轻鸿几乎没有了与艾琉璃单独相处的机会。
这一日,冷硬的西北风仍旧在不遗余力地吹着,可是有两个年轻人却不惧怕这风霜,以潇洒的身姿面对着这寒冷,一只刚刚才学会飞翔的雏莺自由地盘旋在他们的头顶。
萨府花园的假山上,女子身着淡淡的浅红色棉袄,微笑着站在了假山最高的地方。
她张开双臂,迎着风吹过来的方向,抬头仰忘着无边无际的天空,她乌黑柔顺的发,在风中飞扬,脸上是隐藏不住的静谧的笑容。此刻,她仿佛也是一只无忧无虑,自由翱翔的红莺。
而假山下面,男子一身纯白的衣服,傲立在风中。他正在吹着玉箫,婉转柔情的曲子像是一滴滴淳厚的玉液琼浆,滴入人的内心之中。
而白衣男子的眼睛自始至终从未离开过假山上的倩影。
这对年轻人便是居天阳和艾琉璃。
远远的,陆轻鸿躲在一棵老树的后面,看着假山旁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