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看见旁边有块大石头,于是乎,她用了吃奶的力气搬起那块石头,用力朝着施雅的胳膊砸了下去。
施雅尖叫一声,瞬间松了手,然后她的血便染红了衣衫。
施彤突然想到了什么,便再次抓起石头,往她的头上狠狠砸去。
“施彤,你竟然这么狠……”话没说完,施雅便倒在了地上。
施彤扔了石头,眼看那个男人就要追上她,她跑出洞口,脚下一滑,便摔了下去。
之后的,就犹如她之前说的那样,她被樵夫给救了。
施彤以她们俩都已经死了,所以才会对着源夜说出那些谎话。
施雅停止回忆,再次看向施彤:“姐姐你没想到我还活着吧,更没想到的是小晴也还活着呢!
你所作的一切,当时尚有气息的小晴看的一清二楚,枉费那傻丫头为了救你而送命,你竟然如此对待我们!”
“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施彤再见到施雅,因为惊吓,更因为愧疚,此时的思绪非常混乱。
施雅没有再理她,而是缓缓地走到艾琉璃的眼前,轻轻抬起她的下巴。
艾琉璃痛得浑身是汗,要不是孩子没有了,她被那蚀骨的心痛充斥,此刻早就疼晕厥了!
“夏之柔,几个月前,我还恨不得想杀了你,将你剥皮拆骨,可是,现在我反而觉得你很可怜!”
艾琉璃抬起眼看她,怪不得施彤会那样害怕,没想到施雅的半张脸都被毁了,只剩下了纵横交错的疤痕。
“惊讶吗?惊讶我现在是个丑八怪?”女人无所谓的嗤笑。
“知道吗?天下间最丑的皮相都比不上这可怕的人心!”
艾琉璃听着施雅的话,这个女人的声音里满是浮华过后,浓烈的沧桑。
要不是艾琉璃真的恨透了这两姐妹,她真的会为她惋惜。
“你和施彤,你们的心一样的丑陋!”艾琉璃的泪里混着血。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你们还我孩子!”痛哭流泪此时也已经不能表达她的悲伤。
施雅看着她轻轻地说:“一时间,没了孩子,又没了未婚夫婿,你是应该好好哭一场的。”
“你说什么?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没了未婚夫婿?艾琉璃的心再一次被惊起。
施雅手里的长剑在艾琉璃的脸上比划着,突然剑锋一转,挑开了艾琉璃手腕上的绳子。
之后她将一张白色的纸交给艾琉璃,那正是居天阳在府里扔掉的那封信。
艾琉璃拿着那张纸,看着那字迹,她心里地恐惧越来越大。
“你的意思是陆轻鸿要杀居大哥?”她不相信地喃喃出声。
“很奇怪吗?这绝对很符合那个男人的个性,他向来想要的东西一定要得到,如果得不到,便杀了那个与他争的人,那么到最后,一切就顺理成章的都成为他的了!”施雅说。
“为什么会这样?他骗我,他又骗我……我们明明说好要彼此安好……”艾琉璃似乎在问施雅,但更像是在喃喃自语。
“一切都很清楚了不是吗?你知道我也是爱他的,如果这件事不是真的,我会这么说吗?”施雅再次说。
艾琉璃突然觉得,她活着旁边的人就会有灾难,就会有人因为她而受伤,失去生命!
“你那么恨我,为什么不连我一起也杀了!”她大声质问施雅。
“因为那样,我就看不见你痛苦的模样了,更加看不见陆轻鸿被你憎恨的样子!
两个爱你的男人为了你互相残杀,不知道你想谁活下来呢?我想你大概更爱居天阳吧?”施雅顿了顿继续说。
“不过,我估计还是陆轻鸿活着的几率大一点,实力旗鼓相当时,最怕的就是兵不厌诈!”
“我要亲眼见证那一幕,陆轻鸿杀死居天阳,你无比憎恨他,他再也无法得到你的心,一直到他死!”
施雅的眼睛里全是嗜血的光!
艾琉璃此时像个没有了生机的木偶:“他们都不会死的,他们都不会死的……最该死的人是我……”
施雅被她的表情镇住了,突然间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在做什么,更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
她静静看着眼前的两个女人,一个不停在痴痴地叫着骂着,一个浑身是血,虽然有呼吸,却犹如死了一般。
施雅看着艾琉璃的样子,心中忽然失去了报复的快感。
“豫河,现在去,或许来的及见居天阳最后一面。”最后施雅对她说。
听到这些话,艾琉璃又惊慌起来,她挣扎着摇摇欲坠的残破身体起身。
豫河,她一定要去豫河。
腿间的血还在不停流,每走一步,就是一个血脚印。
俗话说的好,一个男人,一个女人,是喜剧。
一个男人,两个女人,是闹剧。
一个女人,两个男人是悲剧。
那么,他们两个男人,三个女人到底是什么?
艾琉璃笑了,那就是就是一场红果果的惨剧!
是各自毁灭的惨剧!
你们谁都不要死,我不要你们死!
等我……
等我……
“喂,你可不要现在就死掉!”施雅跟着她。
艾琉璃无所谓的笑了笑,现在的自己,是生或是死,又有什么区别……
女人仿佛没了生机,就这样像行尸走肉一般走着,施雅突然冲过来抓住她,用力掰开她的嘴,给她吃下一粒药丸。
“我可是要等着看好戏的,可不想你没到豫河就先死了!”女人说完,一个飞身便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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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河,从这里往南走,三里路。
这三里路,对艾琉璃说就好像是漫漫的长征之路。
眼泪已经流干了,春日下,温柔的太阳将泪水蒸发成泪痕。
小腹还在一阵阵抽痛,血仍然不止,但她真的已经无所谓了。
她要快点到豫河,她不要居天阳死,她要去问陆轻鸿为什么又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