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鸟殷勤为探看,
乞与萧郎壮行色。
赆别临歧裹泪痕,
最难消受美人恩。”
“公子……”
轻云、蔽月浑身一颤,收了烟视媚行,妙目泛红。
“采——!好诗——!”公孙止一拍案几,举起青铜爵。
“久闻王师文采风流,天下第一,今天居然得恭听此一首留传千古的大作,实乃人生一大幸事,当浮一大白,敬王师一爵!”
公孙止说完一饮而尽,一抹嘴角酒水放下酒爵哈哈大笑。
“公子,奴家敬公子一爵。”
轻云、蔽月举爵一饮而尽。
轻云情深款款望着小三儿:“公子,这诗叫甚?这里面的萧郎又是谁,当中有何故事?”
“此诗名叫《红棉叹》。
故事令人心酸唏嘘不已!”
小三儿小呷一口笑酒,叹息一声,缓缓道来:“
有个男子姓萧的家中排行老三,从小聪明过人,为人行事非常奇异,但就是求不得先生名师教诲。
回家后,遭到邻里族人的嘲讽冷落,又遭恶亲夺走了田地,可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可怜之极。
但惟有一歌女依萝是他的知己,对他不离不弃。
三郎就经常与依萝泛舟于湖泊或品茶于香楼,或野外放歌踏青,红棉树下依偎耳俏话。
都以为三郎花的钱银,谁知竟然是依萝偷偷给他的。
老鸨子知道了泼然大怒,岂能容忍啊,一顿恶言恶行,面目狰狞,让恶奴狗腿子把三郎揍了一顿扔到了街头。
三郎狼狈不堪爬起来,披头散发,看着被拖回去的依萝,三郎当场立志要混出个人样来给老鸨子和其他歌女瞧瞧。
于是在窗下和依萝泪别后,开始闯荡江湖,到处求名师学文。
几经辛苦跪求三天得名师指点,学成后,三郎最终当上了上卿,三年后当回去在寻找意中人依萝时,才知道,三郎走后不到一年,依萝就让老鸨子三天一小、五天一大打,生生折磨死了。
三郎接过了依萝临终时仍紧紧握着已经枯萎的红棉花,三郎当场双膝跪地,口吐鲜血,直射三尺开外。
他披头散发,叫护卫家丁将恶奴老鸨子诛杀殆尽。
萧郎呆滞去到红棉树下,依人早已化为一堆黄土,然音容笑貌似是在眼前。
他毅然辞官,在那里搭了几间茅缭,每天他都在树下细诉,树上总是有一只青鸟在认真细听,临终时在红棉树下,手中的紧握着那朵红棉花,合上眼的一刻,化为一道白光,一双青鸟飞入白云之中……!”
“呜呜……!”轻云、蔽月听到了最后,忍不住泪如泉涌,失声痛哭,有感同身受,亦被依萝和三郎的深情所感动。
公孙止用衣袖擦了擦眼内的湿润,他这个花花公子原本不可能为这等事而感动。
偏偏小三儿声情并茂,讲的催人泪下,边听边想了一下,发现自己居然几十岁人,没有人爱这回事,觉得很向往,就陷入了这对痴情男女的剧情中。
“公子,依萝好可怜啊……呜呜……”轻云依靠着小三儿的肩膀上。
“是呀……呜呜……”蔽月泪眼模糊挽着小三儿的手,依偎在他的身上。
“我擦!”小三儿郁闷了,把自已的袖子当抹布不是?活该,讲什么狗血剧?
“轻云、蔽月,不必太伤心难过了,三郎和依萝虽然说不能执子之手、白头偕老,但是两人有过甜蜜时光,荏苒日月也不能消融两人的情意,三郎每天都在那里和依萝讲话,凭着这份甜蜜之恋,老死于红棉树下,最后与依萝化为一双青鸟,逍遥于天地之间,也算一种完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