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甘龙可以避开与君王直接冲撞,朝臣与君王有争议之时,他还做好人,帮君王讲话。
所以他能屹立不倒连侍三代君王,可不是仅仅靠着老世族支撑。
看白族,当年孟族、西乞族、白族,三大开国老世族,三族势力差之不远。
然观白族已被抛开一大步了,朝堂里,白族势力很小,如果不是白族凭着善于耕种,手下农奴太多,恐怕不用多久就被其它的老世族超过了。
杜挚沉思默想了好久,突然间眼神一亮,紧皱着的眉头亦舒展了,他轻吁一口气:“老师是否想让孟西白与华小三争斗?坐山观虎斗?”
“于公,老夫并不想与之为敌,与私,暂时没有要到生死一搏的地步。现在朝堂形势很复杂,一朝天子一朝臣,现实在是扑朔迷离,看不清路倒不如站着不动!”老甘龙幽幽地道。
中年人相当了解他父亲,他是一个相当理智,却又极之护短之人。
为人护短睚眦必报,但必须建立在一个字稳,若然不稳,他就算亲生儿子死于他面前,也不会有所动。
这么多年也是靠一个稳字,不少政敌被他不知不觉丢了官,然本人却一点也不知道是父亲所为。
这点是他最为佩服的一点,一个大族,几千人,可不是小事,必须如俗话说的要稳如老狗。
他游走于六国做生意,也多次以稳字立足,干掉了几家竞争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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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贾的府邸中,今晚吃起了烤羊肉串。
“唉,怎么没华小三整的那么好吃的?”公孙止话虽如此,手上却不慢,微圆的脸上更为油亮,在油灯照射下闪着一个腻字。
“止儿,今天的事,你再说一遍!”公孙贾吃相文雅很多,但脚下一堆木签却不见少于公孙止。
而谋士茅先生亦吃了不少。
“嘿!今天收获巨大,我跟你说……”公孙止滔滔不绝,把今天发生了什么事一五一十讲了出来。
“那个小兔崽子,让他闭门思过三个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公孙贾听后大怒,那个是闹事的地方吗?那个是收集情报之地,砸了场子他公孙辛不死也得脱层皮。
“应该闭门思过,还好今天没有太过份,否则华小三会打的他满地找牙,孟族长之小孙子,被他一巴掌打掉了一口牙齿,哎哟,那个场面真惨,冲冠一怒为红颜也!”
“看来大人这一着棋子算是下对了!此人显然是个惜花爱花的痴情种子!
不计后果,冒着得罪上大夫,孟西白三族仍然出手,不知道是佩服他还是笑他为一个女子大动干戈!”茅先生道。
“茅先生,短暂的一顿饭,我觉得此人是爱恨分明、眼内容不下一粒沙子的人。
与之为朋友可能是个福气,可以两肋插刀。
与之为敌人,我感觉不到一丝生存的希望!”
公孙贾微微一愣,思忖了一下:“此子性格多变。静如处子、动若猛虎。嬴虔将军算是粗糙汉子一个,但与之相比,华小三有过之无不及,更兼懂的阳谋,不是一味粗暴,这才可怕。
朝堂上一剑砍木案,也只有他做的出,偏偏你找不到一丝让你弹劾的机会。
天然居酒肆内,又占了大义,强抢民女的事拉不上朝堂里讲,上大夫、孟西白也只能吃了一个哑巴亏,让他白打了!”
“大人分析的很有理,讲真的,此人我也觉得很不好对付,文武精通,智计过人,又身居高位,君王言听计从,若然大人有心,今天的事情不要再拖延了,早点靠近,才可以收获最大的利益,否则过后再找他,汤汁也轮不到我们了!”茅先生一双羊串直掠过口中,大力咀嚼起来,不时点点头,此等吃法甚是好味,再喝一小口美酒,舒服极了,可惜的是太贵了,那么点月奉买不了多少!
“如此,茅先生认为那个甚国?”公孙贾望着他的儿子公孙止。
“国库券,我已口头上答应一万金买了,更多的还是等父亲您作主了!”公孙止用白布抹干净嘴角,又喝了两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