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我第三等,我也上榜啦——!”又一个士人跳了起来,大叫着上榜。
上榜者人人神情激动,不是笑容满脸便是笑哭着。落榜者心沉如水,表面上写着不以为然,其实是羡慕妒忌恨,一国之士,新规张金榜必定会传闻于七国天下诸候国,一朝成名天下知,可惜了,唉!
陈棋望着探花郎:陈棋二字,整个人都呆滞站在那里一动动不动。
家中虽是小门小户,祖上家境也不错的,可惜他这支孤儿寡母,得到是排挤,分到的东西极少,慈母省吃俭用,供他求学,今天终得正果。
“娘!”陈棋鼻子一酸,喉咙上下滚动,眼泪顺着两颊流了下来。
“蛮蚕何在……”小内侍高声报道。
“我在这!”一个衣裳洗的发白的士人举起手。
“陈棋何在……”小内侍高声念叨。
“陈棋何在——!”第二通,终于惊醒了陈棋,连忙举起手应声道。
“卫鞅何在——!”
“卫鞅何在——!卫鞅何在——!”小内侍高声叫了三遍,没有人回应。
“卫鞅在三山客栈……”陈棋挤开人群道。
“谁去给状元郎报喜,报喜者有赏金的……”小内侍眼睛一转,笑着道。
“我去,我去……”
几个年轻的小儿飞快地走了。
三山客栈内。
“客官、客官,状元爷、状元爷——!”
“唔……!”
“嘤……”
小两口马上起了床,穿戴整齐打开了门:“掌柜的,何事?”
“卫大爷,您高中状元啦……”
“对啊……我等专门来给你报喜……”
“对呵,状元爷,有官差在等你哩……”
看着门外的五、六小儿眼睛盯着自己的腰间,精明过人的卫鞅马上明白了:“来,一人一金,谢谢你们了……”
几个小儿眼睛亮晶晶,收了钱银欢天喜地蹦跳着走了。
“夫君,你高中状元了?”小陶又惊又喜,虽知道自己的夫君是大才,突然间的高中第一名,这可了不得,几百人犹如争过独木桥,其中的艰难可想而知。
“是啊,我的状元夫人,跟为夫去也。”卫鞅哈哈大笑,拉着她的手,快步出了客栈,冬日阳光分外暖,就是此刻两人的真实内心写照。
“棋兄,恭喜贺喜……”
“鞅兄,同喜同喜……”
“这位兄台怎么称呼?”卫鞅向着站在后面的人拱手问道。
“在下楚国蛮蚕……”
“哦,原来是蛮兄,久仰久仰……”
“当!”小内侍敲响了铜铛,示意三人上马。
一身大红麒麟服,胸前一朵大红花的卫鞅翻身上马。
鸣锣开道,身前花篮不时扔几粒喜糖,接受众人的欢呼,这是三人最风光的一刻。
然,街角某处二楼之上,上大夫甘龙与中大夫杜挚一个眼帘低垂,两条长眉时不时动下才知道不是在睡觉,另一个揪着短须,阴沉的双眼时不时闪过阴霾,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三人马儿过后,杜挚:“老师,这事不太妙……”
上大夫老甘龙举起青筋尽露的枯手一扬,沉声道:“喝茶,休得多言……”
杜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