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到半夜,一场大醉,晌午时分,食完饭,直往后宫而去。
“站住,来者何人也,此乃后宫禁地,擅自闯入者,格杀勿论!”后宫两排十二人高大威武着甲士卒拔剑呵斥。
“这是通行令牌,本公子来探望秦国郡主嬴素贤夫人,她在那个宫殿?”
小三儿递上青铜令牌。
“后面第二十三间!”队长士卒验过令牌,确认无误,挥手放行。
后宫殿树木林立,一间间屋顶被白雪復盖住,来往回廊打扫的很干净。
进入后,走了一会,一间间错落有致的别院,都不知道那间是。
在主路忽地走来一个小丫鬟,小三儿立足堆了一个笑脸:“小妹妹,借问一下贤夫人的住那间小院?”
“呀,你、你是谁,怎么进了后宫?”小丫鬟小嘴儿张大,很是惊奇,同时,听到贤夫人三个字的时候神色很愕然。
“本公子来探亲的,小妹妹,这个赏你的。”小三儿递上一片金叶子。
小丫鬟左右望了一下,收了金叶子,指了指左侧后面:“贤夫人在浣衣院呢。”
说完匆匆忙忙走了。
“?”小三儿依着指点,信步行去,一路上婆姨、丫鬟提着一篮篮干、湿衣服忙碌来往。
“浣衣院?”一道大门半圆牌子上写着。
里面的是一缸缸水,一盘盘衣服。
里面有几十个女子在洗衣服,严寒的冬天在那搓衣、敲打。
“姑娘,贤夫人在那里?”小三儿走近一个正在洗衣服的秀丽少妇人,向她问道。
“贤夫人?衣服最多的那个位置便是她的。”秀丽少妇抬首见是一个贵公子,英朗贵气,望了两眼不敢看了。
大院内,每个女子样子都不差,端庄秀丽,只不过手上都是粗糙起茧,马的不是打入冷宫的女人吧?
放眼望去,一堆较高衣裳放着,走近眼前。
一个约莫二十多岁的少妇拿着洗衣板用力搓着,身上两件衣裳又薄又旧,双鬂有几条白花刺眼现在青丝内,头发扎着盘起,只有一支木簪子,不,一支木棍子插着。
上百件衣服堆在洗衣桶上,双手起了冻疮,甚至是爆裂渗红。
她感觉到眼前的光线一暗,抬头见是一个身披白兽毛的年轻人,剑眉星目,脸形硬朗,无须,双目沉寂如水,一脸煞气只有在王兄嬴连身上看过。
“公子?你?”少妇脸上冻的嘴唇苍白,干裂,但无损她姣好的面容,淡淡的柳眉,双瞳剪水却失去了光华,抑郁而毫无生气,语气中也不带感情。
小三儿手上青筋暴起,两颊牙齿紧咬,胸口郁闷起伏:“你、是嬴素?”
嬴素浑身一颤,长长的眼睫毛在跳动,双手手指自然抓紧了衣服,太久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了,她几乎忘记了自己名字,她知道,能叫她名字的只有是秦人,秦官或者是族人。
她点了点头,嘴唇有些哆嗦,她不敢问,也怕希望破灭。
“谁让你在这洗衣服的?”
声音很冷,冷入骨髓,对她却如在冰窿抱着一盘炭火。
滴滴滴!嬴素没有说话,堆积如山的委屈似海般涌了出来。
她没有说话,有一把鸭公声音却分外刺耳炸起。
“哟呵,贱婢,谁让你说话,停手不干活的?中午不准吃饭,今天不把衣服洗完,晚上也没有饭吃……”
一个腆着肚子矮肥的中年人手执皮鞭走近,长着一对蛤蟆眼,鼻大口阔,脸上豆皮很多,张嘴犬牙参差。
“没、没有……”嬴素条件反射,全身发抖,声音带颤。
“草,还敢顶嘴?几天不打就上瓦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