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不见, 分开前闹得不愉快,还打官司。
在沈栀期的认知里,她带着孩子搬出纪家别墅, 就意味着和纪商鹤的婚姻彻底走向破裂,绝无回头的可能性。这些日子里,她以为对方也是这样默认的。
谁知道纪商鹤心态能稳到不把这一切当回事,仿佛她只是带着孩子搬出来小住几日, 闹过脾气了就会跟他恢复关系般, 不等沈栀期给脸色看,就一手拽住纪开霁的后领, 语调很缓慢道:“我给你洗澡。”
纪开霁正抱着玩具车高高兴兴的,谁知道就被拖进了浴室里。
纪商鹤的示弱方式很独特, 就是给孩子洗澡。
沈栀期持续不言不语地僵站在原地,卷翘的眼睫下情绪一片复杂, 她听见身后浴室方向传来的水声,以及纪开霁扒拉着浴缸沿喊着快要被淹死了。
此刻门铃叮的一声,被敲响。
沈栀期走过去开门,发现是纪商鹤的秘书, 将他的行李箱与办公的手提都送了上来。
“太太, 这里装着纪总今晚换洗的衣服。”
沈栀期没接, 脸蛋更是没什么笑:“他什么意思”
秘书:“纪总今晚准备住这。”
沈栀期没让行李拿进来,态度非常的明确:“他今晚不住这, 你拿走。”
说完,就将公寓的门给关上了。
秘书看着手边这个行李箱,也是颇为的头疼。
夫妻都闹上对簿公堂了, 按理来说老死不相往来才对,偏偏他家老板还是一副有妻有子的已婚男士态度, 到头来为难的都是他们这些跑腿的。
秘书又按了一次门铃,见没人开,只能守着行李箱在这里做门神。
公寓里。
沈栀期坐在沙发上没几分钟,就听见纪开霁在浴室里叫:“妈妈,我想喝水水。”
她可以不理会纪商鹤,却不能不理孩子。
沈栀期从厨房里端了杯水出来,走近浴室,门是半掩着,里面灯光大亮,雾气絮绕在空气中,进去后,入眼的便是白色浴缸里,纪商鹤坐着,结实线条的性感胸膛还滴着水,头发也湿了,将冷峻的五官轮廓衬得格外明晰,浮在水面上的都是白色泡沫,还有两个黄色小鸭子,是她之前放的。
这样的画面,与纪商鹤平时的画风极为不搭。
而纪开霁全身光秃秃的站在浴缸里,头发和脸蛋上都是泡沫,就跟个小奴隶一样,讨好地给纪商鹤捶肩膀,小手打得可欢快了。
他接过沈栀期的水杯,是献殷勤递给了纪商鹤:“爸,您喝。”
纪商鹤掀起眼皮,看了下冷淡着脸色站在一旁的女人,然后将这杯水喝完。
真是喝出了他平时坐在高楼大厦的办公室里喝咖啡的气势般,完了,又将水杯递给纪开霁。
使唤起孩子来,真是毫不客气。
沈栀期看了心烦至极,转身要走,后面纪商鹤给了小家伙一个眼神,纪开霁接收到,立刻开口喊:“妈妈,你帮我拿下浴巾好吗”
“自己拿。”
沈栀期不再回头,砰一声把门关上。
纪开霁朝纪商鹤摊摊小手,说:“你惹沈栀期生气了,我也救不了你。”
出去后,沈栀期需要喝一杯冰水才能压下胸口的怒气。
她待在厨房里,公寓面积不大,安静下来时,很容易就听见隔壁的动静。
纪商鹤和纪开霁这对父子都洗完澡,小的裹着小版睡袍就出来了,大的就裹着一条浴巾,堪堪地遮挡住了重要部位,胸膛是完全暴露在空气中的。
他没换洗的衣服,理直气壮的这样。
沈栀期站在厨房柜子前整理碗筷,用干净的毛巾将白色的陶瓷碗擦好后,便放置在了柜子里,正当她想后退一步时,突然触及到了一具高挺的身躯。
僵了两秒,她还没转身,就被纪商鹤从后背抱住,手臂结实很有力量,将她圈在了胸膛与洗手台之间的小天地里。
沈栀期能察觉到他是没穿衣服的,肌肤相贴的温度极高,挣扎间在这安静无人的厨房里,每个动作和一丝声响都被清晰地放大无数倍。
纪商鹤低下头,滚烫的呼吸声就在后脖处,洒在她雪白的肌肤上般。
就这么一下,沈栀期不敢乱动了。
但是她眼中充斥着许些抗拒,那晚被他残忍的打破她对婚姻留有一丝幻想的恨意重新袭来,胸口的情绪微微起伏,连呼吸都急了几分。
他那些话,至今还历历在目。
连表面夫妻的伪装都已经撕破,这副惺惺作态想跟她亲近的模样不觉得恶心
沈栀期轻抬起了眼睫,视线透过窗户的倒影,看见玻璃里面的纪商鹤将薄唇贴着她的动脉之处,眼睛的神色极为的淡漠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