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着吧
红润的双唇, 吐完那句无情的话后,正当沈栀期准备关紧房门的那瞬间,纪商鹤抬起一只脚, 抵在了门口,重重的力道袭来,让他眉头皱紧了三分。
沈栀期微愣了下,看着脚被夹到的男人, 白皙手指握着门把略松:“是你自己不打招呼。”
纪商鹤那双惯来无波无澜的眸盯着她, 除了挨痛外,什么也不说。
在长时间的僵持下, 沈栀期突然移开视线,不愿意看他那张脸, 声音从温柔,也渐渐变得淡了:“没有下车了。”
回到二楼主卧, 里面的布置跟以前没什么不同,床单颜色,台灯放置的位置,以及梳妆台上用完的空瓶都和她之前放的地方没有丝毫相差。
沈栀期先走近卫生间, 没开灯, 只有门外透露进来的许些光。
她一转身, 低头,卷翘的眼睫视线下, 触及到的是他高挺的身躯,几乎将光挡住了一大半,睡袍松垮系着, 近距离的时候,还能闻见独特的男士香味。
沈栀期略不自在往后退半步, 在沉默中,伸出手指去扯开他的衣带。
纪商鹤站着没动,眸色却极深盯着她,从白净侧脸到抿起的唇色,又往下移,指尖极细,他衣带的深蓝色将她肤色衬得雪白很美。
这副平静细弱的皮囊实际上还不够吸引他,是她皮囊下深藏着的那股不自怜,想好好生活的劲儿,屡次的吸引了他的好兴趣。
起先,纪商鹤只是纯粹想看看,一个患有先天心脏疾病的小可怜,外出随时就能挂掉,是怎么看待这个世界,从了解到相处,慢慢的他知道了。
沈栀期不是百分之百的善良,又有一丝心软。
她能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用手段,从不会让自己被欺负。
有时候这副模样落到他眼里,就像是需要男人呵护的花骨朵,在暴雨中又顽强的抵抗着。
怜惜一个女人,有时候就是爱情的开始。
夫妻五年,纪商鹤还是多少能拿捏沈栀期的性格,从示弱开始,让她觉得他不再是那个霸道的男人,相处是不再有压迫的威胁感,渐渐地,才会适当对他放轻松。
一会的功夫,沈栀期不知道站在面前的男人在想什么,她解开了睡袍的衣带,眼眸没有抬起,不去看那结实却伤痕鲜明的胸膛,视线落在睡裤上。
在半暗的光晕里,隐约的轮廓,让沈栀期顿了一秒。
她有点生气,听到纪商鹤低着嗓音说:“生理上不可抗力。”
沈栀期:“”
她什么都不想说,转过身,闭了眼,指尖将他睡裤往下狠狠一拽。
“自己解决吧。”
卫生间的灯亮着,纪商鹤低头看着自己敞开的睡袍内,裤子被斜扯下一大片,英俊的脸庞倒是没有怒意,薄唇扯了扯弧度。
五分钟后。
他重新走出来,睡袍内已经没有裤子了。
沈栀期背对着站在落地窗旁边,回头看他,视线往下移,随后轻描淡写的说:“不穿裤子挺方便的。”
“嗯。”
纪商鹤低低应一声,见她要走,又说:“我想喝水。”
一整晚都是这样,沈栀期就没见过这么难伺候的男人。
她要笑不笑的提醒:“我明天还要上班,没时间跟你在这熬夜。”
纪商鹤视线看了眼沙发,说:“你可以睡这里。”
沈栀期连假笑都懒得给他,直接出门。
不过片刻后,她又回来了。
手上拿着纪开霁小时候喝的奶瓶,里面装满了水,搁在了台灯旁边,冷淡极了。
纪商鹤看到奶瓶,差点儿黑脸。
沈栀期看到他这种反应,总算是心情好些,还很善良提醒道:“别咬破了,这是你儿子的私有物。”
回到楼上。
所有的防备和冷淡,一瞬间就卸了下来。
沈栀期躺回床上,看着天花板游神一般,半天才有反应,伸手去拿床头的手机。
在通讯录里,还放着一段通话两小时的记录。
是她父亲打来的。
重点是询问了下纪商鹤的养伤情况,二是跟她透露了一个消息,上次闹的事已经被纪商鹤摆平了。经过这些,沈家在考虑找个职业管理人来运营公司。
沈栀期不得不承认一点,父亲已经到退休的年纪,各方面都跟不上现在年轻人的体力。
而纪商鹤这种三番两次对沈家送温暖的举动,很容易博得长辈的好感,在外,他是名声俱全的好丈夫,完美到没有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在内,沈栀期心中还是有根刺没有。
比起什么酒吧老板娘是她的假想敌,郁江名更让她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