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珞挨完军棍就被人抬回了寝宫,而太子则去向皇帝复命。至于卫姮,在一众太医和医女的诊治下,再三确认已无大碍,才被放了出来。
卫姮一出大殿,就撒腿往卫珞的寝宫奔去。待卫姮一路跑至寝宫时,卫珞刚治完伤,正穿着一身寝衣趴在床上喝药。卫姮走上前,跪在榻上伏在床边看着卫珞喝药。
卫珞喝完药,将手中的空碗递给站在一旁的内侍,然后接过一碗清水漱了口,才转头看着卫姮说道:“你过来做什么。”
卫姮一脸愧疚地看着卫珞问道:“十四叔,还疼吗?”
卫珞仰头大笑一声道:“哈哈,这点小伤算不上什么。对了,你后来没说露馅吧?”
卫姮摇了摇头道:“没有,早知道会害你挨板子,我就不让你帮我瞒着了。”
卫珞拍了拍卫姮的头顶说道:“这事,必须要有人顶着,不然就数十条人命呐。”
卫姮一听“数十条人命”,旋即吓得不敢吱声了。
卫珞看卫姮的小脸皱成一团,就调侃道:“这回知道错了?看你还敢不敢一个人跑出宫了。”
卫姮连连摇头道:“再也不敢了。”
卫珞这才满意地笑了笑,随手挑了一颗蜜饯扔进嘴里,又捧着个蜜饯碟子往卫姮这边送。
卫姮刚想伸手接,就听见外边内侍通报道:“殿下,太子殿下来看您了。”
卫姮听完忙站起身来整理衣摆,卫珞也放下手中的碟子,开口道:“快请。”
太子一进来,就看到卫姮呆呆地站在床边,而卫珞一脸讨好地看着自己憨笑,就走上前在床边坐下问道:“十四弟,伤势如何?”
卫珞晃了晃胳膊道:“没事,太医都瞧过了,躺上两天就行。”
太子点了点头,转头对身后的太监说道:“去让御膳房给十四皇子备些调养身体的汤。”说完就对着屋里的内侍挥了挥手。
太监应了一声就带着一众内侍退了出去。
卫珞见宫人出去了,就笑嘻嘻地说道:“三哥,还是你最疼我。”
太子瞥了卫珞一眼,并不理睬,转身对站在一旁的卫姮严肃地问道:“阿姮,这件事,你是要自己说,还是孤说?”
卫姮一听,就知道大事不妙,黑亮的大眼珠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转,然后斜了斜,看向卫珞。
卫珞接收到卫姮的求救信号后,抬手在嘴边咳了一声道:“三哥,这事是我的不对,我认罚。”
太子对卫珞的话置若罔闻,只盯着卫姮,默了一会,开口叫道:“阿姮。”
卫姮知道瞒不住了,就跪下回道:“父亲,是我错了,是我连累了十四叔。这次的事与十四叔无关,是我自己偷偷溜……”
“卫姮。”卫珞一听卫姮要抖落真相,忙开口打断,然后笑呵呵地说道:“三哥,罚都罚了,这事就过去了吧。卫姮,我渴了,去给我倒杯水。”说完就对着卫姮使眼色,让她赶紧走。
太子见这对叔侄俩一唱一和,互相包庇,轻笑一声,见卫姮转身要跑,就开口制止道:“站住。”
卫姮一听,认命地闭上眼懊悔地叹了口气,转身在父亲面前站好。
太子看了看卫姮,又看了看卫珞,缓缓地开口说道:“你以为就凭你们两个小儿,能骗过一众禁军偷偷溜出宫?”
卫珞一脸惶恐地看着太子:“三哥,你都知道啦?”
太子冷哼一声道:“要不是孤暗中安排,你,还有你,能这么轻易地进出皇宫?”
卫姮听父亲这么一说,真的是头低的都要埋到地里了,合着自己就是个跳梁小丑,原本还沾沾自喜自己本事大能瞒天过海,谁知一直都没逃出父亲的五指山。
太子整了整衣袖,看着卫姮说道:“你以为阿曌为什么被罚抄经书?”
卫珞和卫姮一听,齐刷刷地抬头看着太子,惊讶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太子看着面前这俩一个比一个不省心的孩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阿曌出手伤人,你们一个身为叔父,一个身为长姐,不但不教育他,还帮着隐瞒,这么多年学的规矩都忘干净了吗?”
卫珞打着哈哈说道:“三哥,那不是情况紧急,事出有因嘛,嘿嘿。”
太子冷哼一声道:“哼,情况紧急,事出有因?你们每回出宫,孤都命暗卫随行保护,他们可不是这么跟孤说的。”说完又冷冷地看了卫姮一眼。
卫姮真是被看的心都颤了,但转念一想,有暗卫保护,不解地问道:“父亲,既然有暗卫保护我,那为什么我还被人打了闷棍呀?”
太子理了理衣袖说道:“镇国公府上的护卫都是精挑细选,上过战场的,与寻常人家的家丁不同,这次是孤大意了。”
“镇国公?”卫姮惊讶地大叫起来:“打我的人是镇国公?不对,年龄不像,打我的人是镇国公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