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姮被他这么一跪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对练这种事情,本就不分尊卑,虽说点到为止,但失手误伤在所难免,这事并不怪他,更何况自己并未受伤,也就不想计较,于是就挥了挥手道:“罢了,这不怪你,是我技不如人。”说完便转过身来不再看殷颢,随后装作无意地抬起手揉揉略有些发烫的脸颊。
卫珞见卫姮不再计较,此事便作罢,但看到殷颢依旧跪在地上不肯起来,就直接上前一把抓住殷颢的衣领,将他整个提起来说道:“大丈夫扭扭捏捏像什么样,你若真觉得愧疚,不防就把你的招式交给我们,作为赔罪。”
卫姮一听,眼睛蹭的一下亮了起来,一脸期待地看着殷颢。
殷颢心下也是愿意和这二人结交的,便点头应下。当天就带着卫姮和卫珞学了好些个技巧招数。
这些技巧看着容易,学起来却十分费劲,时机力度都很难把握,卫姮一天学下来,手都提不起来。
黛姜看着十分心疼,一边为卫姮捏手臂,一边开口劝道:“郡主若是太累,今晚就别去太史局了。”
卫姮摇摇头道:“不行,玄学一门本就不易,我再不刻苦就真的学不会了。”
黛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唉,郡主何苦这般辛苦呢。”
卫姮笑笑,没再说话。
……
观星台内,钟离奕正在专心看书,忽的听到门被打开,就抬起头对刚进门的卫姮微微一笑。
卫姮也回以一笑道:“师兄,晚上好呀。”
钟离奕点点头,没再说话,又继续低头看书。
突然“啪”的一声,钟离奕抬头望去,看着卫姮正扶着柜子俯身去捡地上的书册,动作十分僵硬,便起身帮她捡起,递过去问道:“殿下怎么了?”
卫姮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道:“今天和十四叔练功练过头了,手上有点使不上劲。”
钟离奕微皱眉头,说一句“得罪了”便抬起手去捏卫姮的手臂,从下到上都捏了一通发现并未伤及筋骨,才微微松开眉头,说道:“并无大碍,明日还是不要再去练功,歇上一日。”
卫姮乖乖地点头应下。
钟离奕伸手抽出卫姮手里的书册,又从书架上拿出几本卫姮要读的书,然后抬手扶着卫姮回到位子上坐好。
卫姮见钟离奕要走,便调侃道:“师兄,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不如帮我把墨也研了吧。”
钟离奕笑了笑,没有说话,又俯身坐到卫姮身边替她将墨研好,又拿出一根毛笔沾了沾墨,递给卫姮问道:“还能拿得动笔吗?”
卫姮憨笑一声,接过毛笔说道:“这个还是拿得动的,哈哈。”
钟离奕轻笑一声,便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
……
与此同时,皇帝正坐在养心殿内闭目听着身旁一个暗卫汇报。
暗卫退下后,皇帝缓缓地睁开眼睛,盯着房顶愣愣出神。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太子注定是要继承大统的,而卫姮就会成为帝姬,大启唯一的公主。公主的驸马向来是空有头衔的虚职,如果镇国公的世子做了驸马,那也算是一种温和的削权手段……
皇帝越想越觉得可行,固安是他最看重的孙女,也是大启的未来,他曾想将固安作为巩固皇权的最后一道屏障,而如今成为守卫皇权的矛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法子。只是,两人的年岁终归太小,只要等到固安及笄,就可以为他们指婚。
“常禄”皇帝开口喊了一声。
常禄一直守在殿外,听到皇帝叫他,便立马推门进去:“奴才在。”
皇帝微微一顿,开口说道:“去准备一下,朕要写一道秘旨。”
常禄一惊,忙低头称是,便下去准备。常禄服侍皇帝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见到皇帝下秘旨,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皇帝静坐一会,又开口喊道:“来人。”
一个时常跟在常禄身边的小公公推门进来:“奴才在,陛下有何吩咐。”
皇帝扬了扬头道:“去,把国师给朕找来。”
“奴才遵旨。”小公公领到旨意,便转身退出养心殿。
卫姮这边也是课上一半,师父就被皇帝叫走,想来该是上不成的,再加上今天实在精疲力竭,就直接回寝宫休息。